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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77 (第2/4页)
子。 她把细长的环链,粗长的脚镣都握在手里提着,轻手轻脚的跨过一堆男人精赤的身体和肩膀。马在隔壁的马棚里,还是得要看上一眼,还是得喂夜草的。 在后来发生的事情以前,孟虹那天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她把风灯挂在棚子的立柱上,给马拖了点草。她还靠在那上边呆看了一阵子。也许是自己身体底下多少还有几分晃荡的波澜,那些东西都该往外流了。她确实觉得上下都有点不安分,可她总以为是自己的春心没消停呢。 马店外有他们的哨兵。但是等到孟虹真正知道事情不对已经晚了几秒钟,她顺着木柱滑到地面上,紧跟着就往外边草丛里打了两个滚。虽然她手脚都拴着铁链,虽然她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凭着过去的战争本能,她还是能把这些动作做到敏捷顺畅。她以后就一直躺在那里,听着屋前屋后的枪声响成一片。 她听出来有连发的冲锋枪声。这在当时 当地是装备很好的武装了。对方已经逼到了离马店很近的地方,从几个方向一起开火。马店是木板墙的,阿彬他们没什幺机会了吧。 屠杀只用了十多分钟。枪声停息了有人喊,里边没死的,手抱住头,出来! 如果是早十年前,孟虹也许会试试凭着草木的遮掩,悄悄爬到圈子外边去,但是锁她的这些铁器到底不是摆设,颈圈腰环,还有脚镣链子怎幺也会有点响动。那一定就是一阵乱枪把她打成筛子了。 最后是有人趟着茅草过来,枪口往下指着她在晚上微白泛光的身子。上边的人说,起来,过去。 那人提着她的风灯走在她身后。前边马店外的灯火更亮,几只聚光电筒射出的光柱划来划去。从房子门里流到门外的,地下一大片黑里带红的水渍,血腥气扑面。靠着木墙的边沿跪着一排四个上身赤裸的男人,都举手抱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最外边跪着的偏偏就是阿彬,他的肩膀以下鲜血淋漓,这边的右胳膊也低垂着抬不起来。 这就是整个马队剩下的人了?孟虹走前两步也往下跪,也想举手抱头,可是旁边的阿彬嗓子里翻腾了几下,他挣扎着像是要站起身子,结果却歪倒过来,扑通一下压在她的肩膀上。 他可能流血太多了。虹只好半抱半扶的支撑着他。带着枪站在他们前边的有一大伙人,黑天里脸面不清,只是能听到他们用的是朗族方言。他们先问另外那头的一个自卫团员,你们从哪来的? 他说是青塔。在哪几个地方收的东西?他说了,是哪个哪个地方。要去哪里? 就是前边的一个边境小村了。 问话的时候一直有个人拿枪顶着他的胸脯。这时候是往后退了一步,可是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那个自卫队员一头栽到地下,一声没出。孟虹只是看到他最后好像蹬了两下腿。 剩下四个跪着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都在想这回肯定要完。下一个是赶马的朗族人,他已经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孟虹因为要扶着阿彬,脸朝向他们偏。 她看到他满脸上一颗一颗的汗珠在光柱中闪闪发光。 「你说什幺,你在说些什幺?行了你不用说了,把嘴张大点!」 他们是在问他到了地方以后谁来接货,这些东西是要交给谁的。不过这件事除了阿彬自己,也许还有孟虹走得多了有点数,其他人确实不知道。 「一条汉子长那幺张大嘴巴,话都说不清楚,我说,你舔人jiba会吧?先舔你爷爷的枪练练,舔得好就放了你!」 他真的张大了嘴,真的伸出舌头,枪管也真的顶了进去。轰的一声,孟虹看到他的后脑喷出来一股汁水,就像一道喷泉一样。 几个人过来直接问阿彬。这回他们手里的枪是倒过来举着的,枪托砸在阿彬没受伤的左肩膀上:「跪直了!」 「那幺个大男人,歪歪倒倒靠在女人身上,像什幺样子!」 阿彬再挨了这幺一下,全身疼得都要缩成了团。孟虹把他推开去,可是一放手他就要倒。女人只能继续扶着他。 我们知道你是当家管事的。你说,东西给谁的? 既因为疼,又因为害怕,阿彬说话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