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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 (第2/2页)
免不了要大肆诛连,而像文旌这样昔日的东宫属臣,自然首当其冲。所幸当时在另立太子上有一批坚守礼法的宗亲族老,坚持非嫡既长,没有立魏贵妃的儿子康王赵睿,而是立了当时的梁王赵煦为太子。赵煦向皇帝恳切请求,才免了东宫属臣的诛连,他们中大半被罢官免职,而只剩下极少数完全置身事外的得以保留旧位。文旌便是属于那极少数幸运的。他不惜一切代价查找赵延龄的下落,很快便招了旁人的注意。那天正是权春秋刚到长安,在任广贤的书房里谈论当年旧案,无意间说到殷如眉被害一事,被躲在门外的任遥全听了去。当天晚上,任遥和文旌因为一些琐事吵了起来,任遥对母亲惨死于魏鸢手里耿耿于怀,一气之下说了很多伤人的话,而文旌也是个刚硬脾气,留下一句“既然你不愿意见到我,那就我再也不回来了”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本是一句气话,两人那天晚上说的都是气话,可谁能想到命运反复,竟然一语成谶。东宫内侍找上了门。“不知是谁向魏贵妃告了密,说文大人与铁勒旧部有勾结,与他们里应外合查找延龄太子的下落,对魏贵妃有不臣之心。如今魏贵妃的党羽就要向文大人发难,还是快让他出去避一避吧。”那时任广贤正与权春秋关起门来商量要事,而内侍形色匆匆,不敢久留,便是由任瑾独自出来见他。内侍说完了一席话,轻叹道:“太子殿下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差遣奴才出来报信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万一被魏贵妃知道……”他忧心忡忡地收住话,道:“如今这局势,连太子都朝不保夕,您还是劝劝文大人,看清局势,保住性命要紧。”任瑾一一应下,片刻都不敢耽搁,直奔书房而去。“南弦就是这么个性子,太过重情义,太过看轻自己的安危。我这就把他绑回来,拘在家里先避避风头吧。”任瑾刚抬起了手要敲门,听里面传出义父的声音,手不自觉地滞在了门扉前,慢慢紧攥成拳。权春秋倒是比义父更清醒:“我看局势危急,把他拘在家里只怕到时候会连累整个任府,还是送出去吧。”任瑾凝神侧耳听着,内心升腾出一丝丝期望。然而里面沉默良久,最终传出义父微微沙哑的声音:“不行。南弦不能离开我左右,我当年答应过耶奇,会拼死保住他的儿子。外面正瘟疫横行,若是这个时候把他送出去,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春夜幽风咽咽,伴着鸟雀嘤啾嘶鸣,义父的话隔着一道门传出来,已是极轻,却犹如重锤可以摒除一切外音狠狠砸在了任瑾的心头上。他早就该猜到了,自小到大,南弦才是义父的心头挚宝,相较之下,他,阿遥,乃至于整个任府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这一想,便如破开了一道魔鬼的阀门,从前许多被尘光所掩埋、被他刻意忘却的事也都尽数涌上心头。年幼时任家还没有如今的光景,义父要拉扯他们三个孩子,自然很是艰难。但饶是在最清贫的境况里,义父还是坚持要送文旌去最好的书院念书。文旌自小便是个心思敏锐的,他察觉出家里捉襟见肘,死活不肯去书院了,被义父抓住一顿打,提溜着衣领押回书院。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