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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断念(方夕若莫延) (第1/3页)
次日晨起,方夕若坐在方禛怀中,眼框和鼻尖微微泛红,神色怏怏地吞食着方禛喝到她嘴边的粥。 莫延站在她的房门前,手中提着一个包裹,听见瓷勺落碗的声音后,走了进去。 方夕若看到他后,嘴一瘪,一双杏眼又泛起了水意,带着哭腔闷闷唤了声哥哥。 方禛略一抬手,手中的碗便飞至桌上,低头帮她捻净了眼底的泪珠,轻声开口:“他伤愈归家,若儿不应该开心吗?” 方夕若闷闷“嗯”一声,眼泪越擦越多,莫延一改往日在方禛面前的畏怯,径直走到了方夕若面前,将包裹递了过去,哑声开口: “这是之前提过的凡间玩意儿,等你身体恢复找人陪你在室外玩儿,但不要贪玩儿。” 方夕若的眼泪彻底决堤,伸手就要莫延抱她,莫延好似没看到方禛的冷脸,俯身将她抱在臂弯,掏出丝帕替她擦着眼泪。 “你回去以后也要好好吃药,我问过白医仙了,只要再吃一年,你就能彻底好起来,再也不用吃药了。” 方夕若抽噎着点头,“哥哥,你以后要经常来无相门找我玩儿。” 莫延看了一眼面含冰霜的方禛,略牵起嘴角,“哥哥可能……会有些忙……” 方夕若的眼泪又开始大滴大滴地涌出,急急说道:“那我好好吃药,等身体好了,我去找哥哥。” 沉默片刻后,莫延轻声应了句“好”,方禛长臂一伸接回了方夕若,将她按在怀中,轻抚着她因哭泣而起伏不停的背,“此处离罗浮山甚远,你再留他,他怕是要赶夜路了。” 语气平淡轻柔,看向莫延的眼眸中却满是冷冽。 莫延顿了一下,拱手向他施礼道别,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他怀中之人,转身出门。 背后的哭声又大了几分,莫延决绝的步伐似被这哭声牵绊了一下,而后骤然加快,像逃一般跑出了小院。 ———— 夜色笼罩下的雍州城一片静谧,数月前的厮杀似乎完全变成了过去,上京派了新的镇边使臣带兵入驻漠北,一并主持雍州大小事物,除了原本的将军府换了牌匾与主人,其余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灵力在身,莫延轻而易举地避开守卫潜入了将军府的书房,掀开书案下的地砖,取出了一把剑,但起身时却不慎碰到了身后的书架,一个放在书架末端的青瓷长颈瓶摇晃了两下,直直落下。 莫延闪身过去,在瓷瓶落地前一刻轻巧一踢,双手稳稳接住。 将瓷瓶放回原处后,莫延迈步要走,可刚走出一步便顿在了原地,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砖,又在它的周围试探着踩了踩,似发现了什么般眼神微动。 莫延再次俯下身掀开那块地砖,一个方格漏了出来,里面是一沓厚厚的书信,最下面是一张折了几折的地图。 罗浮山深处,冷月苍凉,夜风萧瑟。 莫延站在一片废旧院落前,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叩门的手在空中停了许久,最终还是落了下去。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伛偻老汉开了门,看清来人后,手中剑掉在了地上,脸上神情似哭似笑,“少主……老天有眼,你果然还活着……” 说话间,他蹒跚上前一步便要下跪,被莫延先一步拉住,低低唤了一声,“刘伯。” 老人将莫延引进房中,在墙上一处凸起处略叩了三下,地面上开启了一道连通着地下密室的暗门。 顺着台阶下至密室,那里是一个类似祠堂的地方,长案上放着祭品与香炉,后面摆放着三层牌位,莫延逐一望过去,目光停在了最右侧两个最新的牌位上。 这两个牌位在数十个牌位中显得有些伶仃,莫延跪在他们面前,虚望着正中央的牌位,轻声问道:“刘伯,我在书房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许多父亲与北人往来的书信,那些,都是上京的人伪造的,对吗?” 老人上完香,跪在莫延身后,眼中浊泪闪烁,“少主,看来你已经知道将军的谋划了。” “所以,我爹他真的,通敌叛国,意图谋逆……” “谋逆?这天下本就不该由那个狗皇帝来坐!” 莫延满脸不可置信,“莫家世代忠良,父亲为什么……” “是啊,莫家世代忠良,可换来的是什么呢?!” 老人说起往事,面上恨意难掩,“老将军替皇家打了一辈子江山,还是逃不过被那狗皇帝忌惮,莫家军深陷围剿他刻意不派援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