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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要试过才知道 (第2/4页)
孔,又尽数换了个位置,洛水便预感到大事不妙。 她根本不记得当初看的那一折中,有这样的场景,亦不太明白,为何需要这么多的姮娥。不过那写折布戏的人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只因沉寂已久的戏台终于又亮了起来,亦活动了起来。 青黑色的烟雾自台底腾腾升起,将整座朱台团团围住,层层盘旋,待得攀到了差不多与他们悬挂位置齐平之处,又一圈圈膨胀开来,好似宝塔城楼一般。底下列席之处亦是黑烟翻涌,再不见观戏人群,彷如尽数被吞入了那云烟雾海一般。 待得洛水以为他们也要被这雾气吞噬之时,却听一声钹响,所有的烟雾顷刻尽数散去,云开月明,但见一座不逊于明月楼的七重金丝木雕主城,清辉之下灿如金宝,巍巍若山,就这般森森矗立众人面前,高悬于脚下万户城池之上。 他们所在位置正对顶层亭阁。 琉璃声动,但见一条赤色长练自阁内凌空贯出,紧接着,一道玄色身影随之步履其上,踏虹而出,行走间,衣袍灌风鼓起,朗月清风之下飘然欲仙。 来人目沉水,面如月,抬眼之间,眸光似剑,直直劈向十余丈外迎来之人。 来者发髻高束,宽肩长臂,青衫利落,以他们的位置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能从打扮上判断出,必是“司羿”无疑。 只听那“姮娥”先叹一声,道:“本以为是共求长生的道侣,却不想是催魂索命的冤家。自相逢,便知晓,这与天争命何曾易?我若不争不抢不强求,又怎敢与你订那鸳盟海誓,道什么‘石不转,心不移’,许你‘海焚山枯亦无改’?” 司羿没有立刻接上,却仿佛先看了她一眼,方才沉声道:“你道我冷心烂肺无顾念,却不知我辗转反侧难入眠——天命有数,恩爱无期,若是两难全,便是舍那天命共赴黄泉又如何?” 姮娥倏然抬头,面色于月下如覆霜雪。 她问:“当真再不能改?” 司羿凌空轻点,持弓在手,扣指张弦,猿臂轻舒,如抱满月。 他说:“当真不能再改。” 她问:“若我非要改命?” 他说:“那便来问问我这‘司命’之弓罢。” 说罢指尖舒张,弦出如电,直直便朝那姮娥心窝射去。但见对面长练翻转,瞬间将那束箭光击碎,顺势搅得罡风如刃,尽数向司羿飞去。 司羿立时向后撤去。 姮娥则倏然收回长练,轻叱一声:“去!” 也就是这一瞬间,洛水觉出他们突然能动了,虽然多少有些身不由己。 九个“姮娥”将司羿团团围住,各持一条赤练。 不待洛水找回掌控身体的感觉,便觉自己手腕翻转,抓出袖中匕首,便朝那“司羿”冲了过去。 与她一同动的还有其余八人。 洛水是想惊叫的,然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练吐如蛇,掌心翻飞,一下又一下地朝那司羿攻去。 如此感觉既失控又有几分荒谬至极的玄妙,她隐约能体会到,自己仿佛使的是一套极为高明的身法,然而以她的境界,到底是不能彻底领悟,只觉得眼前一时刃闪如电,衣袖乱飞。 而那司羿突然需要对付这许多人,自然有些难以招架,不过转瞬,便被收在了包围圈中,左抵右支,脸上很快就挂了彩。 ——已经不像是在演戏了。 虽然早已有了预感,可突然见血,洛水还是心头一跳,十分抗拒。 而这般抗拒显然无甚用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对方手臂、大腿,划砍出一道又一道的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