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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旧事 (第2/2页)
着不喜欢他了。只有素哥一直陪着自己,依旧带着他住在父亲的院里摆弄药草。 八岁时进了家里的学堂。因为认得字,读过的书也多,教诗文乐理的李先生很喜欢他,知道他的名字后便常教他古筝。李先生的夫郎小李先生则负责教导插花、刺绣、香艺这类功课。 小李先生的课他不太喜欢,也就没多仔细学。每次母亲问起兄弟们的功课时乔叔都面带忧色一五一十的说着。直到有一次,母亲摸了摸他的头,说“不喜欢就不学,我古家正室嫡子,那些上哪怕是一窍不通也没关系。”在这之前,他第一次抄了新读到的那首咏竹的诗,学着兄弟们呈给母亲,但他并不是为了得到夸奖,而是向她讨了几棵竹子。 不用学那些不喜欢的课,他空了便跟着素哥学学医理药方,练练强生健体的拳脚。他和素哥一起将竹子种在了院里好不容易才挑选出来的地方,在学堂里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事都爱来与竹子说,最经常的还是诵读那首《赠玉卿》。 又过几年,二哥古瑾到了快议亲的年纪,便不常来学堂上课了。乔叔另为他聘了教习,有时还让四弟五弟一起去学。素哥知道后十分不齿,说他在家时便好高媚俗,没想到现在还是如此。清白正经的好女子看不上,非要让孩子学那些东西去攀高枝。 因着乔叔的高眼光,古瑾的婚事便一直没成。那一年间乔叔和母亲闹过两回,大概是希望能把他扶正让孩子能嫁得好些之类的。母亲依旧没有同意,只来看了看他种的那几棵竹子和他就又走了,这下大半年不回家都是常事。 素哥依旧取笑乔叔,笑他痴人说梦不知好歹,然后就常带着他到院外临街的地方为人义诊送药去了。 素哥准备得最多的是伤药,派得最快的也是伤药。来领药的多是些行动不太自如的年轻男子,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想要什么,有的干脆只红着脸称呼一声“素先生”,素哥便让派份伤药给他,看来多是熟客。 也有那种妻夫二人一起来的,这种大概率是求生育,临走时若顺便领上一份,女方便会遭素哥几句数落,左不过是“你动手没个分寸,伤了根本别后悔”或是“不能太狠,凉水少用”之类的话。这两年他渐渐大了,男女之事也多少懂得了一些,常臊得脸上发烫。 施药的事不到一年,乔叔便说坏了大家公子的名声,要给他说门亲嫁了干净。素哥紧紧拉着他,嘴上当着几位姨母的面说个不停。 “若是家主走之前定下的人选不必说,拿了证据定礼出来确认无误之后自是规规矩矩的等着家主回来送嫁。若是没有,咱们珍哥儿是正室嫡子,天下还没有家主外出办差,媵侍能拍板嫡子婚事的道理!” 第一次正面的为难,乔叔就这么败下阵来,不仅没达到目的还被几位姨母以不敬妻主为由罚跪祠堂,若不是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说不定还要动家法。 这么多年,众人已习惯他主内事,忘记他不过是个媵侍。 至于自己,早被素哥趁乱带出古家,朝他准备好的小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