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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啊！”

他眼睛红红的，声音又骤然缩小下去，“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不告诉你，就算你猜到了也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就是想最后再……在我死之前，和你在一起，这样不可以吗？”

这几乎是岐川第一次这样和他剖明心迹，但陈应时心里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像是打翻了一罐黄莲水，整个心都苦了起来。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几乎是乞求性质的手往前伸着去抓岐川的裤子，他不想让岐川离开，他一直以为，岐川很厉害，他有非常好的身手，还有和大多数人比起来非常好的运气，他不会死，就算他以前受过很多磨难，但是那些困难总有一天会过去的，到了那一天他们两个就是真正意义上没有包袱的两个人了，他们可以过上自己心目中的理想生活。

记得岐川以前有一次跟他聊天的时候说过：“假如有哪天我死了怎么办？”

那时候是这段日子以来罕见的晴天，阳光并不如何刺眼，薄薄的，金黄色的光线折射在雪上，是一副非常好看的景色，那时候陈应时是怎么回答的？他说：“瞎说，你怎么会死？”在他心里一直认为，他死了岐川都不会死，为了报复岐川的瞎说八道还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现在想想吗，恐怕从那个时候起岐川就有所察觉了吧？毕竟是自己的身体是自己最了解，甚至再往前推敲一些，打从一开始岐川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试剂出了问题，他当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和陈应时在一起，也是想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和他在一起，两个人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吃饭的时候也要在一起吃的那种。

“可惜，我不会让你死的。”陈应时抱住他，“我已经联系了中央基地。”在看见岐川的脸色变化时又继续说：“我知道你抵触那里，但我可以保证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本来我的打算是小队分成两股一边跟着我护送尤亦去中央基地，另一股留在这里陪着你，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说着，两人微微分开，陈应时说：“我现在的想法是我们一起去中央基地，我保护你，然后，如果可以的话，利用尤亦身上的研究成果，再开发一次试剂。”

“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成功，你和尤亦都能活下来，她也能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但如果不成功，你……”说到这里他呼吸一下粗重起来，“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活着。”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哪怕是每天躺在病床上只能靠输液管来维持生活也无所谓，他只要他活着——岐川本人也并不想就那样死去，所以，他如果可以把岐川的身体冰冻起来，十年？二十年？等到了那个时候丧尸病毒解除了，再把他唤醒。

至于他自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心知肚明却也义无反顾，他甚至在想好了自己在十年二十年期间意外去世了怎么办？没有人来照顾岐川了怎么办？那就拜托自己的队员来，如果再久一点，队员也相继去世的话，再拜托自己的所有朋友。

陈应时甚至已经想好自己到达中央基地以后要如何拜托自己的一个个老朋友，在自己死了以后，岐川醒过来的那一天，他会看见一个全新的，美丽的，没有丧尸病毒和自己的世界。

“陈应时你他妈在想什么？”岐川一巴掌扇到他脑袋上，眼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