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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第2/2页)
来就没办法看了。一只白孔雀被野猪拱进了烂泥塘,这叫人怎么看呢。瑞王爷是出了名的荒yin,今晚只怕这小戏子有得受了。虞少爷替这美丽的少年人惋惜。他借口醒酒,离席在园子里随意逛。时间还早,不便就此告辞,于是只得给自己找些别的事做。交际与其说是他的生活,不如说是他的工作。他的知交好友姚三小姐正在牌桌上与人谈笑,见了虞冬荣,嗔道:“七弟弟,快来救救我,我的祖母绿耳坠子要输掉啦。”虞冬荣扫了一眼牌桌上的先生太太们,玩笑道:“输掉就输掉嘛,反正你戴着又不合适。”他这样说着,走过去替姚小姐打牌。诸位太太们半嗔半笑道:“这样可不行,虞少手气向来很好,三小姐这是作弊啦。”虞冬荣翻开一颗牌,丢出去,佯装懊恼道:“啊呀,可不禁夸。”胡了的太太喜上眉梢。姚三小姐捶了虞冬荣一下,把自己的明晃晃的大耳坠子摘了,拿手帕包好,抽着冷气给对面的严太太递过去,懊恼道:“得,一辆车子没啦。”严太太故作姿态地推辞一番,喜滋滋地收了。这耳坠子大有来历,是番邦原来进贡到宫里的宝贝。后来皇帝倒台,又从宫里流出来。光是这份故事,就很提拥有者的身份了。虞冬荣很轻地笑了一下。严太太的丈夫要升次长了。别人不晓得这件事,他与姚三小姐却是一早就晓得的。大家一面打牌一面闲聊,不免也说些主人家的事。有位太太是戏迷,很愉悦道:“这个和春班听着倒很好,有几个角儿只怕将来要红。说也奇怪,堂会都请些城里的班子,这一个还没在城里唱过,不知道是怎么搭上周家的线的。”“嗨,梨园行里沾亲带故,有人举荐,也没什么奇怪的。”有一同从戏台那边过来的,感叹道:“别的也罢了,有个男孩子,听他们叫小玉麟的,生得真是好。”“那个呀。别看生得玻璃人儿似的,脾气大着呢。听说在怀州的时候,打死过一个县长!”这下大家都来了兴致:“怎么着,打死过人还能平平安安唱戏?”那个传八卦的兴许也是道听途说,语焉不详道:“那谁知道。听说他们班主为这事赔了老大一笔钱,这才带着班子北上谋生路……”又有人转向虞冬荣:“这下虞少可有事做了。”虞冬荣捧过两个戏子,如今都红得像什么一样。他也就不知不觉成了别人口中的半个捧角家。虞冬荣自己可没什么自觉,他纯粹就是看人家唱得好,长得也好,于是尽了一个有钱的戏迷的本分罢了。若说他真的迷那个戏子迷得要命,那是没有的。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喜欢听戏是一方面,更多的时候,捧角这种事也是为了给他自己脸上贴金。于是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众人的话题又在先生们的引导下转向了时局和生意。姚三小姐想是有事,赖在牌桌边上与人谈笑风生。虞冬荣有意无意地输给了严太太一千多块钱。实在百无聊赖,他打算再换个清静地儿歇会儿走人。周园里到处都很热闹,他慢悠悠地溜达,不知不觉地走得偏了。入秋了,月亮挂在枝头上,冷冷清清的,正是个夜凉如水。冷不丁阴影里传来几声痛呼,虞冬荣吓了一跳。绕过回廊,看见地上躺着个球状的人影,不远处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