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阵 (第2/2页)

题。

    先实现自己的梦想，去看陆地上的花鸟兽虫、草木山川。

    这次她不再鲁莽地独行，因为阿诺德已向她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于是她上岸和阿诺德游山玩水，累了就回海洋休息数日，来回玩得不亦乐乎。

    一切都很新奇。她终于看见朝阳穿过重重云层照亮沉睡的森林，飞流直下的瀑布激烈地击打巨石，各种鸟儿发出婉转悦耳的清脆叫声，争奇斗艳的鲜花散发醉人的香气，而伊苏最喜欢的动物们更是献出百般殷勤，丝毫不亚于她在海洋时的待遇。

    有一天，他们躺在茸茸的青草上看着远处地平线的落日，阿诺德问起两人都刻意回避的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去？”

    自从来自海洋的使者找到伊苏后，她就在接下来的行程里始终心神不宁。

    “啊……哈哈对耶，你不提我都忘了，格里泽要即位了，所有族人都要参加加冕仪式。”

    伊苏不自然地顺着阿诺德的台阶往下走，“海王不知为何突然不想干了，要传位于格里泽。不过我还想在玩几天，好不容易来一次陆地……”

    伊苏絮絮叨叨，阿诺德全没听进去。

    海王和格里泽按照他的意愿，没有把他的身份公之于众，仅有少数人知道这个秘密。

    他们交流不多，但兄弟俩其实都非常欣赏出色的彼此。

    基因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无需言语，他们心知肚明，男女之情不讲究先来后到，突如其来的手足之情并不足以使他们讲究兄友弟恭——

    在伊苏这件事上，他们公平竞争。

    两人轮番展开攻势，用惊艳的追求方式接连炮轰手足无措的伊苏。从表面上看，阿诺德目前占了上风。

    可是早在伊苏决定跟他来到陆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伊苏向来是一只擅长掩耳盗铃的鸵鸟。她会躲避自己难过的情绪，不断地躲避让她犹豫不决的任何事情，却从来没有躲过阿诺德。

    “伊苏，和我相处的时候，你开心吗？”阿诺德打断喋喋不休的伊苏。

    “当然开心啦。”

    “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使你开心？”

    “嗯……和你在一起时不用担心不会纠结，说什么做什么都很舒服。”

    阿诺德苦笑，“而我时常担忧，时常纠结，时常忐忑不安地思索，你到底爱不爱我？”

    伊苏愣住了。

    “但是伊苏，记住你现在的感觉。”阿诺德不舍地勾起伊苏的发丝撩至她耳后，“当有一天，你拥有自己给自己这等快乐的能力时，再去判断一个人是否值得托付终身。”

    阿诺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薄唇贴上伊苏的额头。

    他曾大胆地亲吻伊苏的脸颊，被格里泽的水箭划破嘴唇丝丝冒血，现在他小心翼翼，四周亦空无一物，他却感觉到更锥心的疼痛。

    “我会一直在陆地上等你。但是现在，”阿诺德告别道，“笨蛋小美人鱼，回到你思念的海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