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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第1/2页)
细看那断成两截的古琴。原来虽两分,但其一长,其一短,弦大多断在了那短的上。男子说话虽艰难,到底不是个哑巴。栾郊觉得有趣,伸手一揽,将他也勾进了怀里,正是左拥右抱的架势。少年眼里冒火,张嘴欲骂些难听的,不想一字未出口,就被对方堵住了唇。栾郊看着引人发怒,唇却绵软甜蜜,一吻之下,少年火气散去七八,直待对方松手,拇指抹过他唇瓣,才回了点神。他们这头闹得纷纷,书生蘸了鸾胶往琴上点。少年一见,使劲推栾郊,尖叫道:“拿开!才不要你碰我!”栾郊极镇定:“找我又没用,与你主人家说去。”玄裳男子不说话,愣愣看着断琴,面上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些什么。栾郊心下一动,扭头在他唇上留了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男子极缓地回头看他,脸不白不红,真像棵老松。眼里也没恼怒情绪,只瞧着栾郊。栾郊不作声地又去捉弄绯衣少年。任少年叫得再响,也无法显身书生跟前,只得眼瞧着鸾胶一点点布满了断面。栾郊耳朵快被他震聋了,低声与他道:“再喊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少年一下收了声,眼乌溜溜看着他。栾郊满意地舒了口长气。鸾胶的确不凡,书生将两截断琴往中间一推,贴合无隙,那断弦也根根续了回去,看来已回复原样。少年却不高兴:“难受!好难受!”毕竟看着虽无异样,到底多了一物。栾郊见他喊将起来,正要履行先前威胁,不想手底下一空,不止少年,连玄裳男子也没了影。他仍坐在原处,怔然想:莫非是回了原身?也对,先前琴身损毁回不得,此时已无碍。结论方下,眼前忽多了片藕色衣袂,抬头一看,竟是个眉目如画的长衫青年,温温柔柔地一笑:“在下天心无曲,先前承蒙照顾。”2、书生正将古琴摆回架上。琴背龙池上方篆书“天心无曲”,两侧又有隶书铭文“有是有非有虑,无心无迹无猜”。天心无曲正是琴名。对着这么个端庄人物,栾郊难得颊上发烫,明白自己见着了正主,而且听他话里意思,怕是知道先前事的。幸而他脸皮厚,不消多时已是一派自若,浑如什么都没发生过,起身整罢衣衫,躬身与他见礼,道:“栾郊见过先生。”天心无曲托了他肘一扶:“无需多礼,此次有幸得你相帮,才让我脱了此劫。”原来他生灵智虽早,却一直没能化形,那日惊雷正是他的雷劫。霹雳降下,他也终于有了形,不意书生将他摔了,方化出的形体也一分为二,若非求来鸾胶,还不知会陷入何种境地。栾郊无赖时候是真无赖,正经时候也是真正经,风仪疏旷,只一身碧盈盈袍子让他看来多了点邪气。虽知晓天心无曲早见过他的轻佻,但他不说,栾郊也不提,甚好甚好。天心无曲当真是个端方君子,言辞温和,气度闲雅,比那少年沉静,又不似玄裳男子憋闷无话。栾郊也善谈,二人你来我往,并不冷场,没多少时候,已言笑落落,无一丝芥蒂。——表面上。越是说得多,栾郊心里越是没底。身为鸾胶,他漫长的一生中黏过许多稀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