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分卷阅读4 (第2/4页)
我就这么安心地,安稳地跟他过日子。 安稳到像沉睡,即使后来已经离安禄山瞎几把折腾过去了有十几年的光景。 我再摸弩,已是隔了浮生半世,我把自己活得像一枝浮朽草叶,像攀着一颗巨树要摸上天宫神诋的藤蔓。 我曾经想活得像一棵树,与他比肩而立,却不成想,人越活越倒退,我最终只是一枝无力的藤蔓。 如此活生生地把自己从这棵树上扯下来,伤筋动骨,自行流放千里,再也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 我只剩茫然。 第12章 家苍 我一生纷杂再无多说的意义。 总共不过一句我活该。 我这一生过得最好的,不过短短十几年。 十几年,听上去似乎很漫长,站在人生的终结时,却发现不过是如昙花一现,如一朵积不出雨的云,很容易就被风吹散了。 想来不过只三十载,过得最好的那天,大概就是与弦影成亲的那天。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 没有风的雪天,是苍云最美的样子,地上满满长着结满霜冻的草,被修饰成一片纯白的草原。 鹅毛大雪从万丈高空缓缓落下。 如今想来,那天拜堂我并没有故意装作是个傻子,我只是单纯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看到弦影一身大红的衣骑在马上,宽大的袖口和领口都镶着一圈纯白的羊毛,趁得他的侧脸看上去温和了许多。 他还戴着那只面具。 我与他认识的第二年成的亲,他是个认真严谨到有些强迫症的人,我从未见过他摘下面具的模样,倒也是个专业的唐门。 想来惊羽堂教出来的必然是资质上乘之人,我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气。 胡思乱想着,他早已策马到我身旁,伸手揉了一把我脑袋上的白毛,我才晃过神来,跟着上了马,好奇地盯着他看。 大红的锦缎裁的衣,趁得他肌肤如雪,又映着淡淡的红,我看呆了。 他挑眉:成亲你倒是自在,亏的是傻,竟然不觉得害臊。 哦难道他是会有点害羞的吗? 我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咽了咽口水。 他不自然地别过目光,不看我。 我仔细打量了他的模样,雁门关内外不太平,他平日总是穿着一身唐门的装备,今日成亲,他少有地摘了手套,我看到他挽着缰绳的手,白皙纤长。 跟着一群凑热闹的弟兄组成的迎亲队伍,在城墙上绕着苍云堡敲锣打鼓地闹了一通,酒席就摆在平日的练武场上,弟兄们热热闹闹地开始吃酒。 我与弦影下了马,在阿爹面前拜了堂。 那便是我一生最好的一天,像一场做不完的梦,我两眼望着弦影,他身着红衣脸颊绯红的模样,后来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无数次梦到那个洞房花烛的夜里,他站在挂满红布布置得分外喜庆的屋里,终于摘下了他的面具。 我无数次梦到,那时他把面具递给我,他说我唐门的人,认定了是谁就是谁,你虽然大概不能懂,你只要知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就行,末了还凑近我盯着我,问听得懂吗? 后来在梦里,他要把那面具抢回去,他说薛溪莛,你怎么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