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校草小甜妻》第九章 (第1/2页)
校医室的隔帘里,乐无异团着被子侧躺,无可避免地被百里屠苏捉个正着。 先前做朋友时的亲昵信任还在,一见到百里屠苏,乐无异忍不住笑意上脸,圆眼睛弯成浅琥珀色的月牙镜,清晰照映出百里屠苏的身影,可惜月牙形状只保持了一瞬间,乐无异很快想起自己的立场和处境,他往床头位置缩了缩,顺便拢住微敞的领口,问:“屠苏,找我有事吗?” 其实心里想的则是,自己藏得这么巧妙,也提前跟校医通了气,百里屠苏不应该找到,甚至进来啊。 其实他不是讨厌屠苏,只是被前桌点醒之后心里怪怪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稍微再躲两天就好,最多三天,等他不觉得尴尬心乱了,就好好跟屠苏解释自己的疏远行为。 乐无异鸵鸟一样埋在沙坑里,不肯承认自己已经躲了十几天,如果不是百里屠苏突然杀过来,他还会继续拖延下去。 对面,百里屠苏没接他的话,而是撩起长袖,露出流血的右臂,安静地坐在右边床位,自行取药包扎。 乐无异盯着那道深长痕迹看了很久,忍不住皱起眉头,关怀话语脱口而出:“这是怎么弄的,好深一道,会不会很疼,屠苏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打电话叫校医来帮你处理吧。” “不用。”百里屠苏熟练地将伤口处理妥当,也许觉得一句作答太冷淡,青年补充,“不算什么,不疼。” 恍惚间,只有他一人守着的记忆与此刻重叠,那时候,一团稚气的男孩伸出手指触碰他的手臂,大眼睛里雾气氤氲。 疼不疼啊。 他人视他为虫豸、毒蛇、下水道里毛发脏乱的灰鼠,裤边沾染都觉晦气。 只有无异会触碰他受伤的肢体,不在意指腹是否沾染脏污,自散光辉的幼小神明一样,关注他的疼痛、苦楚。 即便现在,低贱可欺的雏鸟长成睥睨天穹的鹰隼,百里屠苏依旧将幼时明光当做不可亵渎的月亮。 教徒日夜沐手焚香,诵念教义经册,以执以贪塑降世金身。 如果说孩童时的短暂交集使他震撼、铭记,那么,长大后暗中护卫的每一天,他都在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刮去金漆石身,露出少年不再稚幼的,鲜活完整的人身。 暗中生长的欲望,是他手中的刮刀。 所以乐无异轻柔的话语,只会让他精神与rou身一同战栗。 百里屠苏注视着少年红润清嫩的唇瓣,喉结微动。 “到底是怎么弄的呀,不会是被谁盯上了吧?” 乐无异时不时看一眼百里屠苏的伤口,有些怀疑学校里的高年级混混找百里屠苏麻烦。 说起来叫他心虚,他一向以为自己在学校里潇洒帅气朋友无数,美中不足就是缺乏桃花天生孤寡,谁会知道在乌龙事件之后,各路自称暗恋单恋的可疑人士纷纷如雨后青笋冒出头来,要跟百里屠苏公平竞争,其中甚至有高年级校霸公开嘲讽百里屠苏是个书呆子弱鸡,不配抱得美人归,所以要让百里屠苏尝尝他的厉害,从此知难而退。 线上骂战乌烟瘴气混乱激烈,吊诡的是,真正的当事人从未回应一句。之前刻意回避,乐无异不知道百里屠苏是否被迫线下约架,现在看百里屠苏手臂伤口,应该是碰上了。 好朋友因为自己招惹一身荒唐绯闻,无辜扛锅,从此身后坠一串大麻烦,永别平静的校园生活。 真该在头顶大写一个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