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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层的舞蹈室。

姜知序在他的友好注视下，硬着头皮穿过长廊来到一排的舞蹈室。

她的脚步神差鬼使地往舞蹈室的方向走去，一间隔着一间，有几间是空的练习室，光线透亮，穿过落地窗直直地铺满整个地板；中间的几间房间里有练习生在训练，音乐声和说话声混杂在一起，穿过虚掩的房门透出来。

姜知序的视线淡淡地掠过几个房间，走到长廊最后的一个大开间，门大剌剌地敞着，光线从落地窗那头直直地穿过房间落在门口。

开间在阳光下无所遮掩，三面都是全身镜面，更加空荡和宁静。

稍不注意，很忽视镜面前坐着的一人。

姜知序顿在门口，视线落在其中一面镜子上。

他似乎是刚刚跳完，大汗淋漓，碎发贴在额头，额头隐约冒着汗珠，几滴汗水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进薄薄的布料中。

他微垂着脑袋，耳朵里塞着一副耳机，视线落在地板上的手机，手指时不时地点着屏幕，像是在聊天。

旁边有练习生结束练习，陆陆续续地从房间里出来，嘈杂声打破这份宁静，也仿佛惊动了他，他稍有感应地抬起头，对上她来不及撤回的目光。

他微皱着眉头，似是没回过神来，眼尾的那颗桃花痣彻底在暴露在光线下，越发明显动人。一滴汗顺着脖颈曲线滑落至微突的锁骨，他的喉结滚了滚，随即摘下其中一个耳机。

姜知序推门而入，反手掩上一扇门。

他摘下另一个耳机，随手丢在一旁，靠在镜面前微仰着下巴问她：“谈好了？”

“差不多。”她说着走近他，低头瞥了眼，手机上五颜六色的糖果块排列在一起。

哦，他认真地在玩消消乐。

姜知序：“……”

第十一章

于维星把手机翻扣在地板上，低着头整理耳机的线，一圈圈缠在一起塞进耳机盒中。

舞蹈室外断断续续传来脚步声，间或参杂带有回音的说话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唯独这个房间静得仿佛听到阳光落地的声音。

“昨天的事……抱歉。”他冷不丁地开口，话落抬起头，神色不太自然地看了她一眼。

姜知序微怔，没料到会从他口中听到一声抱歉，她扯了扯嘴角，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啦，也不是什么话，至少你没像网上那些人骂我不要脸、不自量力。”

于维星顿时又沉默下来，唇角紧紧地抿成一条笔直的线，他忍不住又往姜知序脸上看去，有几分怀疑她说话是不是往人心窝子上捅。

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昨天晚上听说她为了一个拿不到的角色陪宗兴那色老头喝酒，忍不住出口嘲讽，气她太愚蠢，也气他也太逞强。

展原一直和她的经纪人谈她之后的合约问题，但她的态度不明，私底下还在接触别的经纪公司。

两句话后又是一室沉寂，他们俩的相处模式似乎从来都是这样，话说不到两句，不是单方面吵架，便是无言以对。

怪不得姜知序会说，这段婚姻很无聊，他垂下眼睫，扯起一个极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