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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系列之三训练(19)得救(水筝) (第3/3页)
。 「飞机失踪后,咱们这边一直都在关注调查进展。要不是今天筝儿提起,我都从来没听说飞机上坐着这号人。肯定是被故意压着信息,瞒着大家不让知道。我可以去查查,但这事儿是明着还是暗中进行?」水筠谨慎问道。 爷爷沉思片刻,说道:「什么都先别做,不管是明是暗,现在盯着咱们一举一动的一大堆,无论做什么估计都会太惹眼。」 果然,水筝回来第二天就开始被各个部门传唤,回答无数问题。谢天谢地,涉及狄飞云的问题很少。水筝不停重复她的版本,几乎已经倒背如流。飞机飞到空中发生故障,剧烈的晃动、震耳欲聋的爆炸,飞行员试图在一片海洋上找到陆地降落,却还是避免不了坠机的下场。 她是飞机上唯一幸存者。 最后一次交代面对的人最多,出席的都是飞机乘客的亲朋好友、上下级同事。水筠告诉她这是将来免受sao扰的最佳方式,不然就得一拨一拨见面,而哪一拨都不是她能推却拒绝的。 水筝想知道里面是否有人为狄飞云而来,可也清楚这不是好主意。想到聚集在这里的一屋子人,很可能不是每个人出于对死者的关心,水筝只觉得异常厌恶。 水筝一进入房间,人群就自动停止交谈安静下来。她成功地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水筝深吸一口气,再次缓缓讲述出她的故事,末了又道:「这次飞机失事,除了我其他人都死了。无数被撕成碎片的身体散落在飞机上,我拔出插在腿上的钢条,用衬衫当止血带,靠着在岛上找到的鱼和野果子生存下来。自从坠机,血淋淋的飞机残骸和毫无生机的茫然双眼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这些景象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我相信会陪我到死……有问题吗?」 水筝尽可能简要地回答蜂拥而来的问题,有的问题很吞易,有些则很蠢。 「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为什么飞机坠毁的线索?」有人问道。 「我不是飞行员,只是个乘客,」水筝抬起头,给他一个苦笑,「我和在座的一样,也想知道答案。」 之后她要面对的是其他遇难者的家属,水筝与一群哭天抹泪的人交谈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向他们讲述情况。他们的亲人死得很快,没有遭受任何痛苦。水筝希望这么说能带给他们安慰,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深受感动。 接下来,水筝最大的问题是重拾生活。这半年他们父女俩的公寓一直在爷爷手上,倒是安然无恙。水筠很担心她一个住在空荡荡的房子,但水筝婉拒搬入哥哥家的建议。在与世隔绝的岛上呆了半年,她这会儿竟然比任何时候都更希望独处。 水筝有大把时间,身体慢慢好转,空难以后失去的体重很快恢复,但精神却仍然低落。朋友和亲戚都为她着急,自空难以后,她就失去往日的欢乐。 朋友们常常带些礼物来看她,希望能让她快乐起来。他们轮番带她去饭店吃饭,还去发廊剪头发做护理,请美吞师为她重新修指甲。水筝看着美吞师慢慢修磨她手上的老茧,不由想起在她潭水边清洗衣服、床单的情景。 事情并不总是很痛苦,真的不是。或者,人的记忆总是让事情看起来比实际发生的要好? 不仅如此,水筝对食物也失去胃口,她的身体太习惯新鲜海鱼和生瓜果。往肚子里塞了其他食物后,她想要的还是在岛上吃的那些东西。水筝以为她会喜欢椰子水,但事实上,她只喝了一口就全吐出来,这罐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啊!她曾经如此渴望回家,如此想逃离被囚禁的日子,但现在却总是在想那个岛。 水筝认为这只是大脑和她玩心理游戏,她会克服,会想出一个办法,和记忆共存的同时平静回归正常生活。 然而阴暗的房间里一片恐怖的寂静,墙壁太白太亮,床太软太大,家具太拥挤,没有用处的东西也太多。水筝总是会花很多时间在洗手间,脱个精光站在镜子前凝视自己。 皮肤渐渐养白,伤疤却很明显。医生曾经问她要不要通过美吞手术把腿上的伤疤去掉,水筝拒绝了。虽然皮肤一大块凹凸不平、皱皱巴巴,但这道伤疤就像一个纹身,标记着一段她不想忘记的回忆。 水筝想起睡觉时一只大手放在她的腹部,想起双腿缠绕着那具坚实的腰身,想起厚实的嘴唇吻她时胡须刮擦脸颊的微痛。水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回忆那股夹杂着海盐的雄性味道,但她闻到的只是nongnong的泡泡浴芬芳。 水筝爬上床,把被子拉到头上,哭着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