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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我来思(一) (第2/2页)
> 多么纯良的小娘子,才会交颈共眠无数,仍然一心喜爱这里。 正所谓欢喜,又有些遗憾。 一直到躺入帐间他还在逗,逗得她又恼又羞,拍开他的手,下一秒又藏进他怀里。 李承弈很是称奇:“你竟不困了。” “在登徒子身旁要怎么睡!” 他还想辩解,门外又是一阵急促拍动,云弥像静止了一样停在原地,想打他的手掌就驻留在半空。 真是怕了。 他望一望云弥,庆幸今日至少没有再吊起这小娘子情潮。随手捏一捏她耳朵,翻身下地。 不过倒不是啸捷了,是一位左侍率府的郎将。大抵也不知道那位小娘子就在里面,急声就报:“殿下,陇西营夜间大火!” * “小娘子。”寻春端来一盏茶,“在想什么呢。” “公主昨夜在何处。”云弥突然问,“我同殿下出去后,她一直在官驿吗。” 寻春一愣:“不知……” 云弥面无表情,起身向衡阳的寝房去。推开门时,她倏地起身。 女娘间沉默的四目相对。 “做什么。”衡阳率先打破沉默,“这样看着我……” 云弥打断:“你究竟为何跟来。” “殿下不知,我却知道,阿耶替你看的郎君,根本不是什么郑国公世子。你加封后,阿耶修书给过薛将军。我离京前,他的幺儿从西平郡到了长安。” “皇后殿下唯兄长命是从,绝不可能贸然逼你嫁给旁人。” “昨日殿下还同我讲,纵使你再不懂事,姻缘之事,他还是会护你一护。” “他说,不会让你做不想做的事……” “够了。”衡阳胸口起伏,“不用你说!我知他是我阿兄!” “是你硬要拉着我去军营,”云弥只是盯着她,“你现身后,昨夜里营地就失火了。” 衡阳脸色更加惨白,可居然保持了镇定:“檐檐究竟想问什么。” “李宣潼,”云弥一字一句,“不要做我阿耶的工具。” 衡阳攥紧手。 “我知你要质疑我,如何能这般全心全意依托你阿兄。”云弥走近一步,“可你以为,亲缘就可靠吗?” “殿下早前就来过陇西,为何偏偏在你到来的时候放这把火!”她心中悲愤,“这样明显的利用,焉知不是转移视线!我能想到你,你以为他想不到?你为何就——” “因为我要救我阿娘!” 衡阳猛地大吼,同时大步向她:“我哪怕是不管什么天理正义,不管什么是非对错,同你一样,我一定要保住母亲!你也根本不是被逼迫,从一开始,你就是自己愿意换掉二娘!比起欺骗阿兄,你我有何分别?” 云弥怔住,愕然、震撼、悲哀,齐齐翻涌上心头。 衡阳大口大口地喘气,定定看着她,两行清泪却缓缓落下。 “我猜对了,”半晌,云弥才低下脸开口,声音颤抖,“姑母,同孝穆皇后的死有关联。” ①火镰:烧火的工具。 ②桐洗:脸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