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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我来思(二) (第2/2页)
,就永远难从父兄手里撕得天地。”云弥思及重重往事,心中悲戚更甚,“你今日口口声声指控我,恨我受男女欢爱蒙蔽。可你知道我是如何得到?” “于他而言,这是头等奇耻大辱,我又实打实有罪在身,是有丧命风险的。你以为你的母亲、你的舅父,我那好姑母、好阿耶,会在意我的性命?一旦事泄不成,为了遮掩他们不可告人目的,谁知要如何堵住我嘴,只有死人不会说话。可我还是去了,我偏要豪赌。” “所以只要他不杀我,我就根本不怕他。我立刻明白,他是舍不得了。但就为让他心软,让他动容,我每天作出谨小慎微的模样,每天演好一个怯懦无助的女娘,每天让他以为,我被亲族胁迫,无枝可依。” “你记得懒懒吗?那是他送我的。是我夜间亲自拨灭炭火,拿掉笼外所置旧袄,迫使它冻死。次日又去同你阿兄哭诉,他送过我那么多珠宝玉器,只有懒懒仿佛是我同他之间的连结。你知他当时是何等怜惜吗?我甚至敢同你保证,那是他此生最怜爱一个女子的瞬间。” “事是我做下,同旁人不相干。我怕他迁怒我的侍女,劝他仆婢辛劳。恰恰我就发现,他喜欢这样的我,喜欢能够体恤他人不易的女郎。那之后我就无数次让他明白,我和寻常享乐贵族多么不同——诚然的确不同,我比那些个儿郎不知良善正直几何。可在他面前,却是我最卑劣的样子。” “你又记得青华山围猎吗?齐家二郎君说心悦我,我知他快回了,才故意去相见。还生怕他不知道,让寻春去同啸捷说小话。试出他愤怒不甘时,我又在他面前哭,对他说他喜欢听的话。可你知道我其实在想什么吗?我只是想,他竟然这么介怀,我又赢了一分。” “你知道我生母是谁了,所以必定也知我父亲根本不喜我,我不过是他心中耻怨。可你以为我在意吗?我早就不在乎了,在他差点拧断我阿娘脖颈那天,我就明白,只有利用他,只有比他站得更高,我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他送出我时,大概还存着羞辱我阿娘的意思,好让她明白,她的女儿只配跟她一样下场。”云弥都不知自己何时泪流满面,“去年春,卫王世子纵马反复撞碾一位将将进士及第的寒门郎君,害他终生不能行走。事后才知,是因强抢这位郎君的貌美阿妹不成,恼羞成怒借机报复。我听闻殿下为了这件事,同卫王死磕到底——那毕竟是他的亲叔伯。最后才判了牢狱,又亲自绑着这勋贵堂弟,去那户人家门前,磕了三天三夜的头,昏死过去,就一盆凉水浇醒再磕。直到现在,这位郎君仍为东宫效力,每月都有医师诊治。” “那位女娘于是倾心殿下,愿意为奴为婢。可他又很是生气,指责她辜负兄长回护恩情,说救这位郎君是王法,是公理,是惜才,跟她没有一丝半点关系,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她能想象李承弈不耐烦的表情,有些出神,倏然微笑:“我知道他不一样。” 可是笑着笑着,笑到再度落泪,率先哭倒的,也是云弥。 她紧紧趴住衡阳的肩头,哽咽无以复加:“我知道他跟他们不一样……知道如果是他,我不会重蹈阿娘覆辙。但我还是利用他,欺骗他,连如今爱上他,午夜梦回间,都怕他知道,他倾心的女子,是如此虚伪。” [虽然可能压根没人纠结这一点,但是兔子在我这就是能吃的东西,本人唯爱网购四川兔腿。不接受质疑,不可以对阿弥道德审判(●&039;?&039;●) 她也不坏哦,我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写了,她是合理范围内的算计,但不会做过分的欺骗。也不是只会用感情,后面还会慢慢写出她更多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