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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芾甘棠(二) (第2/2页)
,用另一边手臂揽过她狠狠亲了一下额头:“当然不是!” 亲得太直接,发出一声响亮。她捂住被亲到的一小块皮肤:“殿下正经些。” “我哪里不正经?人不是捉到了吗。”他上下打量她一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方才哭过?” “……没有。”她不承认,“只是吓到了。” “不是真要我的命。”他倾身靠近她,“阿弥细想。起初他们一直只是试探,领头那络腮胡被我重伤后才被激了血性。但你伤到人后,却是真冲你去的。” 她有些茫然:“所以……” “我猜是胡人不好用。”他握住她的手,“虽天性骁勇,弓马便利,但性促狭,受不得激,又不懂汉人人情。伤到我后,才会作鸟兽散。” “但也只是猜测。”他将这方小小掌心摊在眼前,“阿弥,并非所有事,都是坐在庙堂之上就能捋清的。” “……我坐在家中寝阁,也永远学不会杀人。”她这才直说了这件事,“我知是他想杀我在先,对此我全然无过,绝不后悔。但是……” “是我疏忽。”李承弈紧紧包住她脸颊,“你知我身量,从前遇到野蛮,从来都是轻易解决。带上你时,的确更不该掉以轻心。” “但阿弥不是累赘。”她不知为何又重申这一句,“我没有害怕,以后也不会害怕……” 他下意识就感到古怪。 她在担心被丢下。只有这个原因能解释她对累赘二字的反复解释。 这不应该。除非两个人的感情还不够深厚。 他有好半晌都没有说话,最后突兀问道:“为何懂得包扎。” 云弥低下眼睛。 “我一直在自责。”他在心里叹息,“阿弥,如果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不用这样害怕,被我丢下。”他说不上来的酸涩,那种得到了但没有全得到的感受时隔多日再次翻涌上来,很难找到出口。 这个小娘子的性格……大约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看透。 但至少他能肯定一点。整座长安城,无论多么熙攘喧嚣,都从来没有让她感到安全。 眼见着她一直沉默,不知会不会再次拒绝沟通。尽管有一点受伤,还是妥协弥补:“是我真的不好……我自负了,我总觉得只要同我在一处,你就不会有事。但我——” “殿下。”云弥仓促抬起头,“替我挡那一刀时,你拿的是后背。” “因你我的身量差,才只伤了肩头。”她慢慢说,“你想过,万一伤在颈项动脉,伤在后脑要害,会是什么结果吗?” 不曾设想的问题。他怔一怔。 看她耐心等着答案,才张嘴答道:“你现下问我,我自然也后怕。但当时情境……” “当时情境,你就只想着护我。”她倏地抬手擦一擦眼睛,哽咽明显,“你都已经这样待我了,为何还要同我道歉?为何还要问,是哪里做得不好?” 哽咽转为哭腔:“阿弥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值得殿下这般?” [“因世上的至爱,是不计较条件”,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