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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雉于飞 (第2/3页)
r> * 门扉在身后合上。 啸捷凑着脑袋,还在疑惑怎么好像听见郎君笑声,就见小娘子垂着眉眼出来,又慢慢关上门。 这俩人,比话本还有意思。自从小娘子敢跟郎君吵嘴,戏就更好看。 她远远望见是蔺觉山站在廊后,隐匿在昏暗灯里。 这个人不大喜欢她,敌意很重。云弥只瞥了一眼,就提裾离开。过到阶下,却听到一句极轻的:“小娘子无恙吗。” 她愣一愣。 这才回想起来一个时辰前的情境。 那时众人也慌,李承弈怕动静闹得太大,想快些离开,就让啸捷扶他上马。她跟在身后几步,也是听到他问,小娘子无恙吗。 声音同样很低。 这是第二遍。一模一样的六个字。 奇怪,走之前还讥讽她不知人间疾苦。 云弥直接皱一皱眉,只淡声回:“我无事。将军进去回话罢。” 他只很沉地应了一声是。 古怪的人。到处都古怪。 她快步向一旁耳房去,找衡阳一同煎药。 * 李承弈在榻下坐正,表情也收回来:“都安抚妥当了吗。” “是,百姓皆已归家。”蔺觉山低头行礼,“那几人也招了,确与绢马贸易相关。” 先帝一朝,自永怀太子暴毙而亡后,朝纲动荡,臣心摇移。当时还是雍王的皇帝同代王愈发相争到你死我活,在皇父驾崩后更是一人西京,一人东都,焦灼对峙。最终代王不及皇帝势力,弃离长安西逃,至武威郡,被回纥部落骑兵所擒,扭送回长安,作为新帝登基的献礼。 皇帝当即册封王子为忠义王,并同使团商定,中原王朝每年从回纥购入数万匹骏马,一马等值四十绢。即便是病弱之马,也遵循四十之定数。 他的初心是好的。一边紧紧拉拢回纥部落,一边为中原骑兵增强马力。然数十年下来,这笔账就不对了。 四十绢于一匹马而言堪称天价,回纥人却越来越放肆地倾销大量劣马,于骑兵毫无裨益。前几年一匹马还涨了三匹绢,导致大殷所欠的绢匹数,一日比一日天文。 这几年间关于“财力屈竭,岁负马价”的争议从未止歇,到今岁年初,户部核算后上报,已欠款高达一百六十万匹。 皇帝到底坐不住了。但毕竟事关夺嫡往事,不好自己出面毁约,这才遣他亲自跑一趟绢马贸易中转州郡,意图解决此患。 “原本负责绢马贸易的是业护太子,为人还算正派。但近几年间,回纥可汗偏宠幺儿默度,业护太子日渐被冷落,此等肥差就落到默度手上。他擅自抬了价,又从中抽二分利。可汗大约也知情,只是不闻不问。” 李承弈笑一声:“赵文忠抽几分?” “尚不清楚确切。但他也阳奉阴违,同默度合作的同时,囤积劣质布绢,以次充好,将朝廷所用绢帛换下。这些上等绢帛流入市面后,都算他的货。” “沙漠道上的官真好当。” “商贾贸易通道,向来心眼最多。”蔺觉山迟疑,“但今日应当是二人沟通不当。默度是想让人试探殿下虚实,可断然不敢伤您。不知事发当时……” “噢。”李承弈点点头,“我瞧出来了,是不敢伤我。但有胆量伤我那小娘子。” 我那小娘子。 不假思索的口吻。蔺觉山倏地抬首看他脸色,更是天经地义,自然而然。 不知该是感激更多,还是唏嘘。 “人已押下,但还没供出赵文忠名讳。殿下要用刑吗。”蔺觉山这么问,绝非多此一举,他知晓李承弈讨厌滥用刑罚。 此刻却冷漠回道:“用。械镣棍拶,无须忌讳。” “初来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