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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醉梦 (第2/2页)
中你模糊瞧见不远处挑起的一盏小灯,静静的矗立在喧杂的夜晚中。你眨眨眼,口中呼着热气,手臂从身旁的男人肩膀上滑落,脚步踉跄的跌进一个微凉的怀抱。 你出门前傅融主动请缨今夜接你回去,阿蝉不在,鸢部熟悉陌生地域的人不多,他再合适不过。你不甚在意的抓着他的胳膊将自己撑起来,挥挥手让那几个只着了纱衣的侍奴先上了马车,傅融抬头看了一眼,没做声,伸出手臂揽住你的肩:“我抱你吧。” “哈。”你低笑出声,摇了摇头,“ 岂有让美人抱我的道理。” 你触感麻木,没察觉到傅融抓你肩膀的手紧到发白,你拖沓着脚步,大咧咧的伸出手拍他的胸:“怎么,想爬我的床?” “我对男人没兴趣。”一如他身上的温度,傅融的话也冷冰冰的。 “呵。”你嗤笑一声,完全没信,跌跌撞撞的钻进另一辆马车内,拽着他的腰带连拖带拽的把人拖了进来。 你斜倚在软垫上,脚踩着他的大腿,一只手扳住他的下巴左右瞧了两眼,你头脑发昏眼前模糊,但理智尚存,漏不掉他眼中几乎溢出来的紧绷和嫌恶。 走到这一步了还说这样的话,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真是炉火纯青。你笑了笑,倒还真没办法在床上干得他泣不成声道歉求饶,只轻拍了他两下面颊:“就算在床上,也是我抱你。” 你松开了钳制他的手,傅融没有反驳,也没有继续留在你身旁照顾你,独自掀开车帘不知去哪儿了。你彻底软下身子躺倒,车头小灯中的烛火晃晃悠悠,渐渐扩散成整片昏黄的光晕。 次日清晨,鸢部手脚麻利的把一众杂物杂役还有你统统打包上车,前往昭苏。 昨夜的酒喝得太过,还无人照应你喝些解酒的汤汤水水,你一早起来头痛的像是要裂开,独自坐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的看不进去一行文书。 你叹了口气,默默把文书合上,拿过桌角另一封信展开摊平。 是阿蝉的信。 张辽和你都不会任意妄为到把阿蝉随性带来带去,前往昭苏路上阿蝉暗自折返,这几日潜藏在楼兰替你打探消息,只是碍于你身边盯梢的人不少,势力繁杂,她始终不方便与你直接碰面。 信上寥寥几笔,简略的梳理了楼兰几方势力现况。匈奴徒有进取之意,奈何自家家务事繁乱始终无定局。进攻中原的要道楼兰如今为朝服于匈奴的乌孙掌握,当今昆莫伊塞沙年轻时是个狠戾无情的主,曾经与乌孙势均力敌并治楼兰的月氏族在他的手段下销声匿迹,但无论是向匈奴还是汉室,他都没有抽刀的意向,至于他几个仍在争权夺利的儿子们,传言或真或假不可尽信,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信纸薄薄一张,你无声的将它折起,一边思索着至少伊塞沙活着、匈奴内廷不稳的这几年中原尚且安全,一边将信件重新塞回信封里。 敞开的信封被你抓在手中倒置,你还没将手中的信纸塞回去,里面又掉出一张新的纸片,你诧异的捡起展开,一眼便看到短短几行字中间的那个名字——傅融。 回雒阳的行程定在一个月之后。 临行前私下的送别宴时你抱着张辽的大腿哭天抢地,阿蝉把你从张辽抬起的脚下眼疾手快的拉了回来,没让你变成一摊泪眼婆娑的rou饼。 除了昭苏天高皇帝远,无事一身轻,比在雒阳明面上酒会一堆暗地里公事一摞轻松太多,张辽也是为数不多了解你真实身份的人,你不用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端架子,甚至还能在他府邸偷懒少穿几日束胸。 启程的清晨雀使例行将离行人员名单和物品清单呈给你过目,你草草翻了翻,视线落在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上。 “他怎么在这里?”你指着傅融的名字问雀使,小姑娘瞧了一眼,立刻回复道:“鸢部说他账清得快,做事利落有条理,内部提拔程序合规,楼主,这个人有问题吗?” “没有。”你合上名单,示意雀使可以走了。 实际上雀使并没有理解你的意思,你还没有对鸢部的人员任命插手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傅融会和你回中原,还以为是雀部忘了删掉他的名字。 你偏着头微微思索,自从楼兰那夜的酒后,之后的一个多月里你从未见过傅融的身影,谁知道是他躲着你还是早早离开绣衣楼另谋高就了,总不能是整日整夜都对着你做的破账本打算盘吧。 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