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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应该死去 (第2/2页)
白色胶囊,等待药效发作,温顺疲惫的摇着头,不,我不记得了,长官。我不记得了。您忘了么,我当时什么也看不见。 舒勒困顿的依靠在床头,双手摊开在身体两侧,迈耶翻开他的眼皮检查瞳孔,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撒谎。迈耶一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才如此服从的任凭摆弄,而实际是他还清醒,只是觉得没必要作出任何反应。迈耶不可能做出更过分的事儿,他没法伤害已经支离破碎的自己。 药物让他总是精神恍惚,无力作出任何决定,以至于习惯性的服从所有人,就像在战俘营里那样。舒勒像一只被驯服的鬼魂,嘴角挂着谦和虚幻的微笑,脊背微微佝偻,从酒吧的一个角落滑向另一个角落。 他不抬头看人,这是要点,他永远微低着头,一副任凭折腾的模样,没人会去找他的麻烦,没人会sao扰一个软骨头的安静败犬。他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就像那个女军官要求的那样,战败者要有战败者的觉悟,谨言慎行夹紧尾巴,不发出不必要的声音。 因为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对方带珍珠扣子的麂皮鞋和长外套下摆。这是现在流行的款式么?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关注过时尚了,明明他也曾费心用领带衬托眼睛,用皮带修饰腰身。那个潇洒英俊的音乐天才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筋疲力尽,曲背弓腰,被洗去所有颜色,褪成了一张苍白陈旧的照片。 约根·舒勒,我的小小音乐家。那女人用指甲咔哒咔哒的敲击桌面,让他一阵心脏发疼。她也许只是在读自己胸前的名牌,但他不敢抬头,他感到天旋地转,眼球肿胀发疼,好像又要瞎了。他需要药,但药在外套里,而外套挂在百里之外的门口衣架上。 一个浑身汗渍的酒鬼撞到他,发出一声含糊地嘟囔,他重心不稳,摔落在女人对面的沙发里。沙发背那么高,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好像被困在峡谷里的羚羊,惊慌不知所措。酒吧里所有的一切瞬间消失,他只能看见和自己视线平齐的桌面上的油污和酒渍,以及女人染了猩红指甲的手上那个象征战争胜利的纪念戒指--曾无数次被要求含在嘴里以免发出尖叫的刑具。 他木然地任由女人挽着他,一如被俘虏那天,帮她拎大衣和挎包。像个马屁拍过头的秘书。她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甚至不用开口。她确实把他训练的很好。 他带她回到自己家,谦卑的低头坐在床沿上,等待下一个指示。她只轻轻的抬了抬,不,点了点他的下巴,白色胶囊组成的壁垒便悄无声息的融化殆尽,背后不是他所畏惧的浓稠窒息的沥青而是重复性的平凡记忆,一切都变得熟悉,他好像从未离开,从未离开战俘营的单人牢房和那间温暖的宿舍。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迅速找到过去的感觉。多么亲切的动作,起初她得用言语命令,用枪托殴打,才能叫他把修长的脖子露出来给她看。过了不到一个月,只要点点下巴他就会听话的仰起头,方便她欣赏自己泪痕红肿的脸颊和满是伤痕的脖颈。 睁开眼睛。她捧住他的脸颊,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颤抖的睫毛。于是他拼命睁大眼睛,直到被光线刺激的流下泪水。 她是虐待狂,她们都是,就算本不是的看到敌人手无寸铁的狼狈样子后也会是。战俘营里的一切都明码标价,金发碧眼的陆军元帅之子最贵,人人都喜欢他宁死不屈的癫狂模样,其次是将官,校官和军士长,接着是那些年轻健康的文员和尉官,最后是豁免兵和列兵,按照军衔依次排开。空军比海军贵,海军比陆军贵,最差的就是掷弹兵,便宜到几根烟就能挑走一个刚入伍的惶恐小伙子。他不知道自己多少钱,但想必不会太贵。 他不是处子了,赤身裸体的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检查时他听到医生如此评价自己。 你怎么知道的,狱卒好奇地围过来,用橡胶棍拨弄他的yinjing。 那是他还很富裕,拥有毫无必要的自尊心,妄图夹住双腿遮羞。狱卒用橡胶棍敲击他的膝盖,收紧皮质束缚带,他四肢拉开,从乳尖下的烟疤到大腿根上细小的雀斑,一切都无处隐藏。 橡胶手套扒开臀部。你看,医生说,这种撕裂程度一定是重复高强度性行为才会造成的。 两根手指插进他的肛门,不是医生的,没带手套,温热粗糙。狱卒的手恶劣的搅动着,几次摩擦过前列腺。他被吓得浑身筋挛,瑟瑟发抖,脚趾头也蜷成一团。求求你,求求你,他熟练开口,轮流用两种语言呢喃。 他被训练得很好,狱卒说着抽出手指,在他的大腿上擦干,他会很受欢迎,一个看不见的政府军,正是我们需要的。 盲婊子,士兵们如是称呼。 音乐家,那个女人这样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