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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前夜 (第1/2页)
上校是个出色的军人。 他的父亲服役于在伊森海姆战役中名声大噪的灰背隼军团,以准尉事务官的军衔回到飞行学校教学。母亲则是个标准的卡扎罗斯女人,符合政府的一切要求,除了敬重英雄丈夫和深爱三个孩子外几乎没任何性格,唯一的事业大约是用美食招待本地民兵团的男人(她的丈夫出任代理小队长)。她此生做过最离经叛道,且绝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壮举是她并非在新婚床上失去的处女身,而是在飞行学校的电影院里。还不是她丈夫的男人穿着漂亮笔挺的深蓝色制服,带着鲜花和特供巧克力得到了这个怀春少女的芳心。他在婚礼上吻着妻子告诉所有人,这是他打过最漂亮的胜仗。 上校是长子,有一个jiejie和一个弟弟。jiejie安娜莉丝受过相当不错的打字训练,厨艺了得,在战争开始前嫁给了一个比她小三岁却已经有秃顶迹象的富有地毯商,不久移居国外。男孩们在教会学校堪堪待到童年结束便进入了士官学校。上校本可以跟随父亲的脚步加入空军,但他年少轻狂,认为动用那些裙带关系会侮辱自己作为军人的荣誉,自愿申请加入陆军。他的弟弟弗莱德里希性格则更温和善良,甚至被父亲评价为懦弱,因为视力不达标被放进了备选名单,前提是他愿意晚一年入伍。他接受了,但仕途不顺,晋升无望。无人继承的志愿让老准尉意气消沉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新的战争爆发,他重新变得骄傲起来,穿着陈旧但干净的军装积极的加入各种招兵游行,发誓要把反人民和反政府分子赶出国家。 上校之所以是个出色的军人在于他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天生的军人。他有自己的骄傲却绝不傲慢,从未投机取巧,每一步都走的踏实而辛苦。他曾是个好兵,在陆军士官学校年年名列前茅。朋友和指导员叫他“元帅先生”,认为他是为胜利而生。 毕业后他先去军事学院进修了四年,在二十四岁那年拿到了战略与部署学位,毕业论文《论陆空合作对卡扎罗斯沙漠地区作战的影响》广受好评,接着按部就班的加入了重武装反击部队。三年后,战争正式开始,他在一次突击行动中被一颗流弹击中,差点死去,这颗子弹也让他获得了第一枚奖章,被称之为蓝宝石的英勇步兵胸章。受封仪式上,胸章由声名远扬的近卫军团赫姆特·齐格勒中将亲自为他戴上。三十一岁的塞利欧,英朗挺拔,皮靴与徽章同他的眼睛一样闪亮。尽管因大病初愈而脸色苍白,依然站得笔直,尚未未愈合的缝合伤口更添英雄气质。塞利欧被提拔到了上尉,以齐格勒少将的私人副官身份离开。随后的四年里,他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了自己的敏锐与谨慎,势如破竹,几乎成了常胜者的代名词。 然而战况很快出现了变化,如父亲一样的少将对外宣传身体抱恙,无力应付如火如荼的局面,不得不转入后方。出于某些政治原因,军中对齐格勒的名字讳莫如深,身为他的亲信塞利欧也被调到博斯洛集团军,任职附属指挥官,在那里他遇见了自己的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副官,沃尔特·阿科夫,年轻忧郁,长了一张娃娃脸的,几乎还是个孩子的军人。阿科夫很小就失去了父亲,接着对他挺不错的继父被革命者打死在离家二十里的地方。他与母亲和同母异父的meimei相依为命,努力扮演起男人的角色。他本想当个诗人或古典学者,但在民粹主义的血盆大口下这种愿望几乎就是叛国,毫无生存空间。他很聪明,尽管体力不算好,作为文官辅佐塞利欧还是绰绰有余。他一直在博斯洛集团军后方服役,直到最后两年才去了前线。 防守战役打得十分艰难,对方搬出了自动火焰喷射器和高射炮,似乎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弹药,更糟糕的是它们每一步计谋都被击破,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一场战役开始前的晚上,士兵们挤在一起,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为了驱散恐惧。他们难得的吃了饱饭,归功于存活下来的士兵只有预估的一半儿,以至于食物第一次有了富余。不过也不太好吃,因为厨师没躲过空袭。有人擦干被震的变调的手风琴,弹奏自己家乡的民乐,一些士兵无意识的跟着哼了起来,眼神空洞地看着早已熄灭的火堆。这很危险,可能会暴露坐标,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是,大多数人压根儿活不到明天晚上,死亡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不发生在二十四小时内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我要zuoai,” 热衷于提倡禁欲的政治督察员忽然大声说到,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下裤子开始手yin。他修长的大腿因缺少维生素和营养不良苍白浮肿,还有一些淤青斑点,发yinjing疲软垂下,膝盖上因为躲避轰炸留下两个结痂的黑红色疤痕。他费力的撸动着,肩膀颤抖,好像在做什么机械运动,“起来啊,不然就没机会了,”宣传员颤抖的说,最后丧气的垂下头,发出令人害怕的笑声,眼泪滴到大腿上。 “它想要个真正的女人,威尔汉姆。” 下士疲惫的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