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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之母(35-36) (第1/7页)
2022年2月1日 愤怒的情绪一旦爆发,得体便成了无足轻重的东西。 如同大多数陷入崩溃的人一样,若兰大声怒斥着、谴责着、不留任何情面的与其争吵,大声发表粗俗又癫狂的言论。 喧哗,吵嚷,令人厌恶。越说越气,越骂越急,空气猛颤动。音浪起伏间,仿佛有辛辣与酸楚弥漫。每隔一阵,咆哮便会停息,然后转为抽泣。若兰无助地痛哭流涕,歇斯底里地宣泄着心底的厌恶、憎意、以及委屈。 随着言语的堆积,一个鲜活的,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令人作呕的畜生逐渐清晰。 同理心作祟,生理性的不适让听者皱眉,闻者嫌弃。 可是,即便如此,那个一直在她身旁围绕的,略显轻浮的声音依旧保持着相当的热情,像只嗅到体温的蚊蝇,在夏梦熟睡时嗡嗡不停,无论若兰如何努力,都彻底无法驱逐这恼人的噪音,在她的骂声间急速穿行。 “若兰,你别生气,那真的只是误会而已,你听我解释!” “滚开!” 仿佛要把憎恨从她体内抽离了出来,若兰怒不可遏的回击。可是,他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心态,不断重复着略显苍白的辩白。 “若兰,我们私下说好不好,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的言辞亲昵,语气始终保持平缓,像是真的被误解了似的,满满都是委屈。显然,若兰对他的抨击虽然让他觉得面上无光,但依旧不足以让他退去。 带着令人作呕宠溺与笑意,他的得心应手地化解掉眼前的危机,不论真心还是谎言,他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尽显无辜地说。“有什么事我们私底下聊好不好?你看你都哭成什么样子了。” 啪! 远处传来清脆的拍打声。 听上去,像是男人想要上手以动作来强调他安抚的意愿,但是被若兰无情地打断。 “别碰我!”若兰冷语咆哮,带着溢出的厌恶,嗓音嘶哑,以半嘲讽的语气说。“我和你很熟吗?别蹬鼻子上脸啦!” “你看你,又使性子。”他无奈地笑起来。“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若兰本以为口头上的攻势会让他知难而退。不曾想正中男人下怀,不但没有摆脱他的纠缠,反而在其中越陷越深。 “好了,先不哭了行吗?”他和声细语地说。“你看你,妆都花了。” 愤怒,庞大到无法表达的愤怒。 躁火越来越旺,一个可怕的猜想光速占据了我的思想,让我无法呼吸,无法眨眼,甚至无法思考。 他是谁?为什么会和若兰出现在这里? 我被虚构出来的猜疑折磨得没有一丝力气,像一台制动系统完全瘫痪掉的汽车,杵在原地,颤抖不已。 难道说,从一开始我就被她骗了?我不只是个替代品而已,还是她拿来取乐的玩具? 我怒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任由情绪游历在暴走的边缘,双目燃烧着熊熊烈焰。骨节爆响,我的拳头已完全攥紧,双腿的肌rou也充血完成。 顷刻间,我已充分做好了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准备。可是,就在我即将付之行动的时候,苏珏忽然用声音勾住了我即将陷入崩溃的理智,在把它从翻涌的怒海中掉了回来。 “放开我!” 我狠狠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崩出来似的。苏珏死死抓住我的手,双臂像是要脱臼般不住的颤抖。 “别冲动!”苏珏低低地哀求道。“求求了,你冷静点行吗?这样做不值得的!” 我挣扎起来,试着将苏珏甩开,反被她抓的更紧。为了拦下我,她已倾尽了全身的力量,几乎是挂在我身上似地,用力抱住我的胳膊,竭尽所能来遏制我暴涨的杀意。 “话才听了半句,搞不清前因后果,你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冲过去,这里人这么多,万一闹出人命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