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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 (第1/2页)
,妥当搁好白玉,拿捏准尺寸就能画形了。丁汉白耳聪目明,蘸墨两撇注意到外面的脚步声,轻悄悄的,不知道是谁家小贼。门稍开一缝儿,可那琥珀颜色的眼睛太好认,小贼自己却懵然不知已经暴露,后退又要离开。丁汉白低头看玉,声却拔高:“来都来了,还走什么走。”纪慎语脚步顿住,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他之所以不愿与别人共处一室,主要是怕暴露自己做什么。做什么?他拿着几盒颜料,要找宣纸调色,玉年头久了受沁发黄、发褐,他调好是为了做玉童子用。走到桌旁,他讷讷开口:“师哥,勾线呢。”丁汉白不抬眼,闻见颜料味儿问:“画画?”纪慎语“嗯”一声,动静和脚步一样轻。绕到桌后,搬椅子坐在旁边,铺纸调色,勾一点明黄,勾一点棕褐,仔细摸索比例。形已画好,丁汉白问:“听说你选了青玉,准备刻什么?”纪慎语回答:“玉薰炉,三足,双蝶耳活环。”丁汉白终于抬眼瞧他:“难度可不小。”纪慎语点点头,他当然晓得,先抛开那块青玉珍贵不说,他切下一小块去做玉童子,等于削减价值。所以必须雕刻难度高的,日后卖价高才能弥补。他调试半晌也没兑出满意的色来,把笔一搁欣赏起旁人。这块白玉也被切成两半,他记得一个要做明式,一个要做清式,讨教问:“师哥,明和清的玉雕花插区别大吗?”丁汉白寥寥几字:“发于明代。”四个字而已,但纪慎语立即懂了。发于明代,那刚有时必然较简洁粗犷,经过一代发展后就会稍稍复杂多样,而明至清又不算太过久远,因此器型方面不会发生较大改变。他欣赏够了,继续调色。这回轮到丁汉白侧目,看着那一纸黄褐色斑点直犯恶心:“你这瞎搞什么?”纪慎语心虚道:“我调色画……画枇杷树。”丁汉白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夺下笔洗净,笔尖点进颜料盒,三黄一褐,涂匀后显出饱满的枇杷色。“画吧。”他说,“倒是还没见过你单纯画画。”纪慎语自己逼自己上梁山,只好认真画。他扭脸看敞开的窗,四方之间露着院里的树,灵感乍现,随意勾出轮廓结构。停不住了,一笔接连一笔,树苍、叶茂、果黄,渲染出萧瑟的天,他伏在桌上,渐渐完成一幅设色分明的枇杷树。丁汉白停刀注目,看画,看纪慎语抿紧的唇,看一撇一捺写下的字。荼蘼送香枇杷映黄园池偷换春光鸠鸣在桑莺啼近窗行人远去他乡正离愁断肠小院、浅池、鸟叫,从扬州来到这儿是远去他乡,倒全部贴切符合,可丁汉白不高兴,什么叫离愁断肠?他向来不高兴就要寻衅滋事儿,就要教训,问:“好吃好喝的,还有我疼你,你断哪门子肠?”纪慎语并无他意,却小声:“你哪儿疼我了。”丁汉白憋了半天,请吃炸酱面、带着逛街、受伤抱来抱去……他懒得一一列举,冷冷丢下句难听话:“白眼狼,打今儿起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纪慎语明晃晃地笑:“姥姥和舅舅关你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