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清水) (第1/2页)
11 顾思谌不理会这一点。不过,她要到了艾丽莎的手机号。她想,她也许可以约艾丽莎出来喝咖啡,以了解艾丽莎是怎样的人、以决定自己与艾丽莎是否将进行后续的交际。只不过,艾丽莎为什么对猫儿感兴趣?猫儿之于艾丽莎,该很没有吸引力。艾丽莎似乎是一个标准的、嬉皮士一般的、有吸引力的当地人。艾丽莎像轻轨站外废旧工厂墙壁上的大范围涂鸦,像学校的《伊利亚特》所枕眠在的柔软的细碎彩纸屑,像甜甜圈,像古着衣物,像暮光下斑斓的植被,像重生之宴与火。 而,顾思谌不曾参与过她学校的,飞舞着雨、火焰、印刷着油墨的纸张、致幻剂与灿金桂叶冠的重生之宴与火。 顾思谌清楚,自己给一些当地人的感觉,应该很像什么都不懂、人傻钱多、仿佛游客的成年小孩。 “那天晚上,你对我有想法?”顾思谌发短信问艾丽莎。 “我不确定。”艾丽莎回答,“但,我欢迎你再来。” 这若干天,方淇陪伴前女友,没有怎样找顾思谌。那个匿名的互联网用户,将自己与方淇交涉的聊天记录向顾思谌发送。顾思谌接连浏览几百条又几百条聊天记录。她感觉触目惊心。她不想再看。顾思谌遂劝那个匿名的互联网用户,开始迅速在社交平台实施针对方淇的挂人。 挂人被发出后不久,顾思谌将方淇拉黑。方淇依旧有联络顾思谌的渠道。毕竟,至少现在,他们二人同城。那个匿名的互联网用户说,她联系不到那个方淇正在陪伴的、正在与方淇同城的、方淇的前女友。顾思谌回答,如果该前女友对方淇执迷不悟,那,这乃该前女友的选择,其他人不该也不能控制该前女友的个人意志,其他人不应当过近地干涉该前女友。 12 那个匿名的互联网用户说:“方淇,忽然答应了,赔偿我的医药费与精神损失费,以及之前、近期,我的、拟被用于拜访方淇的差旅费。” “我这几天,其实,拜托过我在??国的朋友,调查过方淇的本科与高中学校的周边。”那个匿名的互联网用户说,“方淇与他的家庭关系非常糟糕。他们几乎不来往。方淇算是被扫地出门。方淇住在当地给低收入者的那种,最差的楼房。方淇申请研究生都困难。我不认为,他能念得了,他声称自己可以就读的植物联盟研究生院。方淇在对他的女朋友们诈骗。他哪来的钱?” 我也不认为,方淇能念得了,他声称自己可以就读的植物联盟研究生院。顾思谌想。我阅读过方淇给他的课堂简答题目写的作业。我感觉到我对方淇写的观点不知所云。我感觉到方淇写的东西,让我有一种我读了一腔假大空的震惊。然而,顾思谌想,谁晓得。有些植物联盟学校,其录取有裙带与运气与不负责任的成分。难道,有人不曾听说过,某植物联盟研究生院的硕士毕业生,由于其在学业玩忽职守,没有成绩也没有文章,而被其申请的博士项目悉数拒绝录取?尽管,风闻这种事件,仍旧使风闻者既幸灾乐祸又忧伤。 青春与特权与放肆,是一些由偶然堆砌成的、流光溢彩的气泡。它们,被锋利的锐器一戳,就破了。 “你感觉,”那个互联网用户问顾思谌,“这是否是缓兵之计?方淇真的会迅速赔偿我的钱?” 顾思谌回答:“你有把方淇投稿进新闻?如果是当地的新闻,也许能给方淇一些直接的、而非来自互联网的压力。你已经知晓方淇的真实姓名。你可以将这一点公开,而不是,仅在通稿中提述方淇在互联网使用的,虚假的名字。说不定,方淇的家人,以及方淇读书时的现实中的亲友,将从新闻中阅读到方淇的胡闹与乱搞。他们,不是没有可能,为方淇、或者代替方淇,偿付方淇的错误。不过,互联网社群的新闻也不是没有用。因为,方淇是在通过网络,与他的互联网人设,吸引受害者。” 13 很久以后,顾思谌回忆她的青春。她感觉到,她曾经有一种令她厌倦与怅惘与怀念的散漫。然而,有时,顾思谌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在那个夜晚推开那个萨德马索克俱乐部的那扇门。因为,这样,顾思谌的散漫与飘摇与安全似乎就可以永不终结,她的蒙昧就不必被她的痛苦取代。 可,那不可能。这世界中有一些物理的必然性。即便是人的思维,亦受控制于人的大脑的神经,以及构成神经的分子与原子与电子。一般的人——以当前的科技——所不知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