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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第1/2页)
样子:“然后呢?”“那是我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猪牙花,不过学会打猎后,野猪倒是猎过不少,只是我一度不相信那就是野猪,因为它们的牙齿都是白的。”赫戎明显不会讲故事,情节十分颠倒,基本是临时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但祁重之不在意,他听得很入神。“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阿爹曾经去过中原,带回来一件神秘的圣药,听说能让逝去的人起死回生,让断了手脚的人重新生长。那时的中原在我们眼中,是一汪充满危险的深潭,能完好无损打个往返的人,是北疆的勇士。我阿爹被国君封为神殿的巫师,过不几年,我出生了,被族民奉为神使,阿爹的功劳最大,就又被擢升到了国君座前。”“他为什么功劳最大?”祁重之不可思议,“因为生了你?”赫戎点头,似乎并没发觉这其中的逻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祁重之张了张口,不知该从哪里去评价,只得转言问:“他带回的药,其实就是你身上种的蛊毒,对吗?”赫戎不轻不重嗯了一声:“我们并不畏惧生死,除非是活着时就心中有愧的人,否则死后,都是能归于天地,回到神灵身边的。当初北疆的战乱频繁,急需一名可以带兵打仗的将领出现,国君想封阿爹为将军,但他拒绝了,他说,天神已经有了指定的人选,圣药就是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被神选定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年不过十岁的赫戎。他虽然年纪小,但已经在族中积累了足够的威信,比起八面玲珑的成年人,族民们似乎更愿意相信一名稚龄幼子,而对于国君来说,尚处在天真无邪阶段的孩子,也更容易被掌控。就这样,还在猪牙花丛中放肆打滚、纠结野猪牙齿究竟是紫是白的赫戎,命运在几个大人的唇舌间,就轻而易举地被定下了。外头的人在山呼海喝,都认为这个孩子将来会带领他们走向安稳的光明。赫戎在无数只火把簇拥起的长廊间茫然走过,仰头去问牵着他小手的父亲:“阿爹,我做大将军了吗?”父亲说:“不,你还不是,但你很快就会是了,只要过了今夜。”赫戎不懂,可他仍旧兴奋,没有哪个男孩子不想做大英雄,他也想。于是他重重点头:“嗯!我听阿爹的话!”祁重之枕着他宽厚的肩膀,心中五味陈杂,小小的赫戎或许不知道,他满怀期待的那一晚,实则整夜都是可怖的噩梦。“我忘不了那天,”赫戎神色平静,捏住祁重之微敞的领口,轻轻给他折了回去,免得着凉,“他把蛊虫放出来,按住我的脑袋,让虫子从我的耳朵里钻了进去。”寡淡的寥寥几句,却清晰地勾勒出昏屋血月,神像祭坛,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散发着诡异幽光的虫子净长约一寸,正漫无目的地扭屈蠕动。一个早已吓哭了的十岁孩子被最信任的父亲忽然摁在地面,尖锐的哭叫被人们的呼喊掩盖,他眼中盛满兢惧,神志清醒地感受着蛊虫在慢慢穿透耳膜,咬开骨血,最终扎根进他的脑中,带来震彻魂灵的蚀骨剧痛。鲜血从他残损的耳朵里汩汩冒出,他父亲的脸半明半暗,手中举着一把亮白的匕首,开始一次次地割开他柔嫩的皮肤,像在做一场实验,试验品就是他的亲生骨rou。堆积起的血液渐渐染红了半面神殿,是足以令一个成年人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