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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第2/2页)
此事大喜,执意破例要封沈白为三品侍卿,又因山中寒苦,不宜养身为由,大修舞雩宫,为其宫中暂居之所。待蓬莱洲建成之后,再行册封之礼。过了几日,皇帝亲临绮霞翠微馆。福禄一见是皇帝,忙要通报,却被李祥斋止住了。福禄从善如流,道:“侍卿在陶然轩呢。”皇帝笑道:“他还真是个小东西!”便独自走了过去。如今开了春,天气回暖,冰雪消融,花儿也红了,芭蕉也绿了。几个小太监在院里扎秋千,仿佛是刨伤了紫藤的根,又唧唧喳喳的闹个没完。皇帝驻足看了一会儿,也没出声。只见树影寒绿,轩窗半启,桌上放着一碟子玉兔东升,一个鹅黄影子正坐着,在书案上临帖,单薄纤细,仿佛大病初愈,另一人站在旁边指点着,不见面貌,唯有雪青色的衣袂轻飘而过。皇帝心抬脚进屋,迎面便撞见了菀菊。菀菊心里一惊,忙跪下磕了个头,三呼万岁。皇帝心不在此,只往书房里瞧。却见那鹅黄影子听见动静,也连忙跪下,哆哆嗦嗦的,话也说不完全。唯有那穿着雪青色衣裳的站在那儿,面色如纸,一动不动,正是沈白。皇帝走上前去,命那鹅黄影子抬起头来,竟是青蕖,不觉心下一动,道:“你和菀菊都出去,没有传召不得入内。”菀菊抬眼望了沈白一眼,便与青蕖退下。沈白靠着书案,直直的盯着皇帝,咬着唇瓣。皇帝走到案边,抚了抚笔架上的一排湖笔,柔声道:“肯习字了,好。”又见纸上两行字,便指着右边那行,道:“这是你写的,青蕖不如你。”说着,径自提笔写了“毓白”二字。沈白不明所以,只盯着他动作,心乱如麻。皇帝和颜悦色,道:“日后四下无人时,你便唤我这个。”沈白见他与别日不同,仿佛有些示好之意,心中生疑,但见皇帝如此温柔,口内早已呆呆问道:“当真?”皇帝展颐道:“自然。”说着,轻轻唤了沈白一声雪童。沈白不觉有些动摇,因想这山上吃穿冷暖皆由他一人定夺,良久方轻轻喊了一声“毓白”。皇帝大喜,一下搂住沈白,含泪笑道:“真好,真好,我们来日方长。”沈白大奇,又思及前事,不觉心道:“你有你的来日,只我与子珏是再无来日了!”一时撕心裂肺,悲恨无常,眼泪竟奔腾而下。皇帝见沈白抽泣,如梦初醒,奇道:“你哭什么?”沈白怎敢道出实情,只推说身子不适,又假作咳嗽了几声。皇帝忙将他打横抱起,置在了罗汉榻上,取了大红缎合欢连理刺绣鹅绒枕头垫在腰下,又唤人进来伺候。廉姜跌跌撞撞进了门,竟见皇帝正给沈白喂水喝,又见沈白几欲缩成一团,忙跪了赔笑道:“皇上,这点子事儿还是让奴才来罢。”皇帝抬脚踢在廉姜肩上,冷笑道:“等你来了,朕的侍卿便被你们渴死了!”廉姜哎呦一声倒了,又连忙磕头认错。沈白只当他又要大开杀戒,竟伸手揪着龙袍,随口扯了谎道:“是我要他看药去了,不怪他!”面上泪痕点点,恰似桃花荷露,比起往日如见猛虎,哭叫无状,倒是柔顺许多。皇帝暗道有趣,又见沈白比往日丰润几分,更兼天香缕缕,别有一番楚楚的滋味,便捉住他的下颌,道:“宽衣。”沈白呆了一呆,不禁问道:“什么?”皇帝笑道:“宽衣。”沈白身子一僵,含泪望了廉姜一眼,便缓缓将手伸到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