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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新花年年发、柒 (第2/6页)
当初在暉羽轩撞见过的傢伙,只不过这回不是拿布罩住整个脑袋,仅以黑布蒙眼,当对方转身时,他伸长了手要摘下那男子蒙眼的布条,但什么都还来不及看清,眼前一切就被金红色火燄掩盖。 「不要!」兰虹月从睡梦中惊醒,稍早的梦境也迅速消散,不復记忆,他只觉得还没睡饱,想接着再睡,却又有些莫名心悸,脑子昏沉沉的还没彻底清醒。他看窗外已经天亮,刚出房间就碰上在厅里的五郎、六郎,两个弟弟和兰悦的年纪一样,只是差了几个月,也小他两、三岁,都生得白净可爱,成天跟着兰悦跑。 兰虹月问:「其他人呢?」 五郎回答:「好像都去茶馆了,我们也过去找悦哥哥。」 「走吧。」六郎拉着五郎跑掉了,也没有邀兰虹月同行的意思。 兰虹月也习惯了,他原就不太常和手足亲近,后来常跑去暉羽轩找凤先生,有时比凤先生更向是一个外来者。他在城中漫无目的散步,附近邻里绕了一圈后回驛馆和弟妹们会合,再顺着兰熙雯的要求去广场再演练一回。 兰熙雯依旧执剑起舞,兰虹月则在最后方击鼓,漆黑的小鼓以麻绳系牢搭在左肩上,右手配合曲谱击打,这次的乐舞有安定心神之效,也能造就幻术,使观赏者如临仙境。不过乐舞的效力越好,就越需要兰虹月掌握快慢,乍看是他配合兰熙雯,其实是由他主导一切,一旦失误或失衡,生成的法术咒力就会反噬。 兰熙雯虽然自幼受宠,可是唯独在练习家族的乐舞上会被父母严格训练,兰虹月也连带要陪着meimei刻苦学习这些。 即使不提这些乐舞衍生的力量,单单是举鼓击打半个时辰也够累了,兰虹月还记得他小时候练完,隔天都会抬不起手,忍着眼泪逃到凤先生那里。凤先生会帮他敷药,可是等休息完隔天又会被送回家。 凤先生说:「你毕竟是兰家的孩子,不能逃避责任。」 兰虹月不曾反驳这说法,只是会在心中疑惑,为什么那些事情是他的责任?只因他生来是兰家的孩子?他一点也不想管那些事,但是为了能安稳度日,也只好照着他们的安排做事。他对那些所谓的责任,都是谨慎而且努力的,因为一旦做不好,父母就会严惩他。 「啊,父亲,母亲,怎么不去死呢?」兰虹月击着小鼓,面无表情盯住meimei的舞,默默在心里想着,这种心声倒没有激起他多少情绪,就像是日常牢sao或偶发的感慨一样,他忽然感到厌烦了。 明明是大哥,却要看meimei的脸色,正因为是大哥,许多事都要拿捏分寸,就要担负责任,兰虹月对这样的日子感到无趣、厌烦,却又不知何时是尽头。即使到了千里外的佶良城,他过的日子也没有改变。 「哈!」兰虹月击着鼓,配合着唱和、吆喝,神色漠然,不过兰熙雯和其他人都投入了表演中,台下的观眾也像置身仙境,流露欣喜神色、甚至表露痴态,仰望着兰熙雯的舞姿。 不知为何,兰虹月心里忽然有种古怪的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这样不起眼、隐于后方的他,但是怎么可能呢?绝对是错觉吧,他生得很平凡,即使没有兰熙雯,也有可爱的兰茗,就连兰悦都生得比他特别,虽然有些胖却也可爱,五郎、六郎也比他活泼开朗,又有谁会多瞧他一眼? 恐怕也就凤先生一个会比较关怀他了吧? 他击鼓动作一定,唱声倏然收住,目光凝定直视前方,开始觉得有些渴了,此时和那些杂念相比,自己吃饱喝足睡够了应该更重要才是。 *** 晨光中,叶梢上的清露映着一个小世界,宸煌念头一动让它消散,无心去关注任何事,不经意想起先前在水畔见到的那株兰草,他知道那棵小草正是兰家那个女娃的哥哥,再想到了师父那番话,不以为然轻笑出声。 不过都是一棵草罢了,他对自己的毛病都没輒,那些小草能有什么办法? 他百无聊赖的搜寻兰草们在做什么,发现他们正在舞台上认真表演乐舞。那些表演也是一种阵术,少女舞姿颯然,笙簫笛音皆悦耳不凡,可是隐隐渗入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