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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她，说有缘再见。

老太太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一把钱，塞到了赵九章手里，赵九章也不推辞，照单全收了。

老太太走了之后，他把老太太给的钱全塞到自己裤兜里，等过了十来分钟，下一趟公交车才到，

他一伸大长腿上了车，一转头发现那个男胖鬼又跟上来了。

胖鬼一上来又开始嚷嚷：“喂，都让一下，让一下，让一下，让我过去，嘿，这天真热死了。”

胖鬼一边挤，一边还跟他打招呼：“先生，你看，咱俩又见面了。”

赵九章有点意外，因为自己天师的身份，在鬼物妖邪的眼中，是本能畏惧的存在。

就算自己现在实力大不如从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般普通的小鬼见了他，还是能躲就躲，能退就退的。

可是……

这个鬼竟然又跟上来了。

“方才咱俩的话还没说完，所以，我想继续跟您讨论一下。”

赵九章：“？？”

“您说我已经死了，我不这么认为。”胖鬼说。

赵九章问道：“你都已经是魂体了，你死或者没死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可讨论的吗？”

“我记得有句名人名言是说，有些人虽然还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有些人，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他还活着。”

“……”

赵九章无语。

“你的意思是，你是精神永存的那一类？”

胖鬼很严肃的继续说道：“对，我其实，本不该死，我不是作jianian犯科的那一类，所以我，精神永存在这个世间。”

赵九章因为他的言论笑了：

“其实，这个世上，人的死法多种多样。”

“有的人，为了救因为失恋想不开而跳河的女学生而死，”

“有的人，因为在出门的时候看到有抢匪在抢东西，她拖着老迈的身躯，去英勇救人而死。”

“也有的，是作为一名公交车司机，他在开车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神经病，那个神经病喝大了，手里拿着钢筋要杀全车的人，司机跟那个神经病拼命，然后神经病手里拿着钢筋，在掉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给戳死了。”

“那么，你告诉我，是前面的那两个人该死，还是后面那个神经病该死？”

胖鬼想了会儿，一点也没有被拆穿谎言的尴尬，他笑着很是心平气和的问：“你原来都知道啊。”

赵九章也学着他的样子，阴阳怪气的笑着说：“我也没说我不知道啊。”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那个拿着钢筋杀人的神经病是我。是吗？”胖鬼问道。

“是的。”

赵九章摊开掌心，里面有一枚无字铜板，这都是他方才临时推演出来的。

“呵呵，那没得聊了。”

赵九章笑了，这下，总算轮到赵九章占据聊天优势了，

“其实我很好奇，你心理素质究竟有多么的强大，才能把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在自己的内心里洗白，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呢？那一车的人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才要拿整车人来陪葬？”

胖鬼忽然激动的吼道：“因为，我打心底里，觉得这些人，他们该死啊！”

赵九章伸出食指，指了指天：“只要有天道的意志在，你就不应该跨过天道的意志，去自行决定他人的生死。”

胖鬼笑着说：“我觉得不是，你怎么能确定，我杀人这件事，不是天道的意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