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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病了两天,他烧的人事不省,梁东知道,但他等了两天也没等到梁东来看他一眼。那就是他曾经深爱的人,那时候,他们还是在同一个城市。他们是真的不一样,梁东对他是断然果决的langxin如铁,沈为对池涛,无论是不是因为爱情,至少还有出于人性的怜惜。吴真笑的越发苦涩,怜惜,对于自己的情人,这是他给予的最多的一种感情。怜惜,一直是他在给予,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他曾经对梁东有憧憬,但梁东不给他,当有人能给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再需要了。他是从外到内一样强韧的吴真,连平生最深刻的铭心刻骨,他都只用了三天就能放下,他如此强大,怜惜还是留给别人吧,他不需要。月光把走道映的通亮,吴真静静地打量沈为,沈为半个身子是靠在墙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转过头来,视线突然落在吴真身上。沈为的大半张脸都掩在窗棂的阴影里,吴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看见他扬起酒壶,猛喝了一口,一条手臂从身侧重重垂落下来。沈为的目光一直没有从他身上转开,吴真也毫不避讳地对视。吴真又想笑了,昨天晚上,他们还睡在同一张床上,还在彼此的喘息中纵情的低吟,现在,各自站在长长的走廊两端,两厢寂寥无声。世事是怎么样的倒错癫狂,他们是情敌,还是上过床的情敌,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乍看荒诞,深究起来,好像又合情合理。沈为的忧郁和他有什么关系,众生皆苦,谁不苦?烟烧到尽头灼痛手指,吴真把烟头摁灭在冰冷的玻璃上,转过身,没有再看沈为,他推开门,走进去。非纯真年代上部第47章(四十七)这所学校算池涛一共有四个老师,小孩子没什么特别的体育课程,也没有这种条件,池涛还要教数学和语文,沈为看着墙上贴的课表,这一上午,池涛都有课。早间铃在八点钟响起,沈为已经收拾整齐,他走到走廊尽头,敲了两下门,过了很半天,才听到吴真的声音说,“进来”。简陋的硬板床上铺,吴真盖着棉被,被上压着他自已的大衣,他转过头,睡眼朦胧的看着沈为。铃声还没有停,老式电铃的声音,清脆的震耳欲聋,吴真的睡眠质量,还真好。他看着吴真,“池涛上课去了,他怕你没起来,就没过来跟你打招呼,我转答一下。”吴真手遮住眼睛,耀眼的荧光灯离床太近,“嗯,知道了。”沈为又说,“校长说,食堂给我们留了早饭,你要是饿可以去吃。”“嗯,谢谢。”吴真又闭上眼睛。吴真依旧窝在被子里,沈为却在椅子上坐下来。房间里静了片刻,最后,吴真还是不得不睁开眼睛,他往下看沈为,坐在电暖炉边上烤火。他翻了个身,看沈为这样子,是不打算离开,吴真向枕边找自已的衣服,沈为突然站起来,走到床边上,他的身高跟上铺的吴真正好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