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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第2/2页)
/br>曾杰的血。这血,是因他而流。凌晨觉得这气味让他想吐,他一直在想一个他从未想过的问题:如果曾杰不再要他了,他怎么办?他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亲人,再也没人关心他,他活得好,活得不好,谁关心呢?同学吗?他们与他不过是擦肩而过的游客。凌晨站在屋中央,想象自己站在人群中,人流如水般自他身边流过来流过去,可是所有人都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与他们都只是擦肩而过,这个世上,唯一关心他的人,已经放开了手。凌晨觉得这个屋子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他觉得空旷,大得让他觉得好似孤身站在旷野中。凌晨慢慢抱住肩,慢慢地走到曾杰的卧室里,心里面有一个固执的念头,他要打开门,告诉曾杰,他很冷,让曾杰抱紧他,曾杰有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自那胸膛仿佛可以发射无穷热力,所有寒冷,零下三十度加八级大风都不可能穿透的温暖。门打开,冰冷的空气中,有着更大的刺鼻的血腥味。凌晨慢慢走到床边,床头的绳索仍在,地上血痕仍然。凌晨躺到床上,打开被子,用曾杰的被子裹住自己,那被子里有曾杰的味道,他紧紧裹住,喃喃地:“曾杰,抱我。”怎么都好,先抱住我,人,有这具rou体才是人,没有这具rou体还是人吗?所谓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上的愉悦,如果没有这具rou体配合,不过是意yin罢了。凌晨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灵魂缓缓地沉下去沉下去。不久之前,他还对坠落是那样恐惧,现在,凌晨却在想象中松开了手,他闭着眼睛,在幻想的坠落中松开手,冷笑着问:“幻想中的撞击是否能撞痛我?”不能,即使眼前闪过着地那一刹那的震荡感即使那震荡感令他想吐,他却放弃挣扎,然后发现,幻想终究是幻想,不可能真正地伤害他的rou体。凌晨笑了,再一次再一次坠落,恐惧渐渐消散,没有伤害与痛苦,只有自由。这样下去,也许会学会飞翔。可是不久,凌晨就觉得头晕,挣扎起来,走到卫生间,大口呕吐起来,吐尽胸中块磊,然后虚弱地靠着墙,再慢慢地滑着坐在地上。一口恶气涌上来时,凌晨很有杀人的勇气,刺了一刀又一刀,胸中恨意出尽,过去在曾杰手里所遇的种种,全部化解,然后凌晨才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怎么能下得去手?那是爱他与他爱的人。他眼看着他痛苦挣扎,流泪昏迷。凌晨抱住头,上帝,胃好痛,心脏好痛,身体怎么了?病了吗?凌晨从来不知道巨大的悲哀居然会令一个人呕吐。他一直以为里的人口吐鲜血是假的,现在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他一个健康的年轻的,好好的大活人,居然会无故呕吐,那么吐血也是可能的。凌晨笑:“干脆让我吐血而死吧。”笑容中眼泪已盈满眼眶。凌晨五岁以后已很少落泪,如今哭了一次又一次。凌晨爬起来,挣扎着搬开沙发,沙发后有一个微微闪光的小小金属,凌晨拾起来,看也不敢看地全部抓在手里,他闭上眼睛,握紧那团东西,拳头贴近胸口,心脏的悸痛忽然平复。沈冰来时,凌晨只是脸色有点苍白,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沈冰带来的消息。沈冰问:“有什么打算?”凌晨手指轻轻整理衣领,眼睛淡定地从左边的空气望向右边的空气,忧伤但平静,然后缓缓说:“我听他安排。”连沈冰也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