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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又打电话邀请上海。上海的声音在电波中显得很不清晰,他轻声道:“该庆祝么?可我总觉得离哭不远了。”南京沉默了会,淡淡道:“且看当下。如你所说,日后笑都笑不出来,如今还不抓紧么?”上海轻轻笑了,“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后来到底不曾聚成,卢沟桥的晓风残月到底挡不住贼寇的利炮,随即北平天津沦陷,南京不得不早做打算,成日忙着转运文物、转移机关学生,几乎脚不沾地。他还是抽空发了个电报给上海,提醒他小心备战。8月13日,黄浦江上的太阳膏药旗从未如此令人反胃。次日,日军开始空袭南京,长达数月。南京忍着伤痛致电上海,“你还撑得住么?”上海在那头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你知道么,我现在一半血rou模糊,一半完好无缺。好的是租界那一半……”当场南京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又听上海道:“我年纪小,又与洋人走得近,你们平素看不起我,我都知道。可你们别忘了,我与你们一样,具是华夏子孙,我的骨头也不是软的!”南京虽流着泪,语气却很平缓,“我们再支撑一阵子,或许会有转机。”“最多三个月。”上海漠然道,“我的极限就是三个月。”他真的撑了三个月,南京收拾了心情,在这段时间抓紧部署,力争在无可挽回之时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小。人人都夸他临危不乱,可没人知道他对着10月29日报刊上四行仓库的照片,忍不住痛哭失声——苏州河两岸大片的太阳旗米字旗中间,一个小小的国旗迎风招展,那么渺小,又那么夺目(1)。上海陷落,如今的上海一半属于日本,一半属于西洋人。但南京已经无暇为他感伤,那个严酷的冬日,他一度陷入了沉睡。他是疼晕过去的。醒来时,自己浑身是血,喉咙喑哑地说不出话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上海竟然坐在自己的身边,双目无神地看着西方。南京阖上眼,微微感受了下,随即浑身开始颤抖。“怎样?”上海伸手握住他手腕,微微把了把脉。南京来不及吐槽他这个假洋鬼子竟然还没忘了祖传老中医的功夫,眼眶便是一阵湿热。见上海满脸悚然,南京哑声道:“怎么,你没见过人家哭么?”上海伸手拂去他泪水,伸到面前给他看——满目血红。他流下的竟是血泪。“也对,”南京咬着牙根,“杀戮我三十万同胞,jianian、yin我八万妇女,这不是血仇,又是什么?从此我与东洋人势不两立!”上海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张薄薄的纸,看向南京,“我要偷偷送银元和物资去重庆,你呢?”南京想想满目疮痍的自己,苦笑道:“该转移走的,早就送走了,我现在还剩下什么呢?”上海抿起薄唇,“终究会好的,四万万同胞与他一同耗着,我就不信拖不垮他。对了,还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什么?”南京已有不祥的预感。“你怕是要做第二个长春了。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2)……他要来做你的总统。”南京眼前一黑,笑得颇有几分癫狂,“我从未想到,一生自负力挽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