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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0 (第1/2页)
,他已不知自己究竟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云中君死于天祭又生于轮回,他依旧披着那副皮囊局那出定所。只是人再无什么稀奇物什相伴,人也严肃起来,连天界那些不甚繁琐的礼节他也无一遗漏,尽数归还。树下的人睡得不甚安稳,一双秀眉紧皱,一双薄唇却淡得近乎没了血色。蓐收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不敢搅人梦境,展露心疼。人生极苦之事除却生离别,死相知,便无非众叛亲离,天下共诛。他害这人一一经历,将人推向一个不人不鬼的境地,由自安然道出此乃生机,说来又是何其荒谬。他在居所中连设数道结界耗去尽数神力,疲惫间竟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这生无比荒谬。如若当真良心发现,他便该以血染衣,以命敬之。他…蓐收从香囊中抽出一段灵力尽失,无甚光彩的红线,小心靠近阮卿珏,又恐人醒来,连设几道安魂咒,这才低身跪下身一手握住他的右手,将红线抽离。常年握剑的手微微一抖,风吹过,解下的线被风吹着带向天空。头顶的天空流星追赶着陨落,他默默道出他们的姓名,却一样无济于事。一缕发垂下刚好遮住他的眉眼,从此世人再难看清此人心意。待他束好红线起身退开,身前的大树落叶成雨,铺地成霜。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无知无觉,虽然一样深陷噩梦,但至少现世风雨他还没有真正见证。他想,有些人注定一生不曾爱,不曾恨,无以忘,恐长久。第129章心愿(八)【修】阮卿珏并非感受不到山中结界的存在,只是曾经当惯了哑巴,现在便决定继续装聋作哑下去。蓐收现在的模样在他看来,就如一只随时会蹬腿的虫子一样,脆弱的让人不敢想象。当年那也是叱咤风云,风华绝代的神,现在却比不上一个横着走的螃蟹。他要么死要么活也习惯了,并不理解蓐收现在的感受。若说心中偶有挖苦,倒也不为过。“小阮,药很苦。”蓐收卧病在床,手中托着一碗药汁,眼睛却比前些日子多了几分神采。阮卿珏不理他,躺在院外的草地上晒太阳,只是抬头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人,那人正笑着看着他。不复肃杀之气的人散着发,好像连一生的锋芒都一并收敛干净。阮卿珏看在眼里,想,若是当初初识此人就是这番光景,那又怎么会有如今?他自称说不清两人的感情,却对对方的喜好了如指掌。如他讨厌自己的妖身,如他爱那悲秋胜过初春。他已不是当年那个躲在东皇身后死也不愿与蓐收同居的小妖,对方亦是如此。时间实在已经过去太久了,久到太多的名字都再难以挽回。他扬起手看着手中红线出了会儿神,推开门进了屋,“良药苦口这等道理无需我多讲你也明白,不如这样,你喝完我就告诉你我把黑蛇葬在哪儿了。”蓐收低头思考了一下,笑了,“好。”说来可笑,蓐收不吃天的醋不吃地的醋,唯独让自己气个半死。黑蛇死了阮卿珏也不放手,把个尸体当活人养,气得他直接翻了醋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