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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第2/2页)
自然听得出色面大小,口中却只回道:“未知方是乐趣,知道了反没意思。”沈凉生不再多言,下一把却握着秦敬的手,替他做主押了大。色盅掀开,果是开的大,秦敬敛去赢的碎银,人反离了桌边,摇头笑道:“我的钱又不是你的钱,你管我是输是赢。”“你连人都是我的,还要在这上头嘴硬?”秦敬闻言诧异地扫了沈凉生一眼,心说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多话,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走吧,你帮我赢钱,我请你吃面。”秦敬也觉着这么下去没什么意思,扯了扯沈凉生的袖子,先一步出了赌坊,走至面摊里头坐下,继续同他闲话,“说来倒是每年除夕都会在这儿吃一碗面。开这面摊的大爷是个孤老,家中无妻无子,所以过年也开着,多挣几个小钱。”沈凉生点点头,并不答话,只等面上了桌,两人各自取了竹筷开吃,便算一块儿吃了顿年夜饭。面摊支在赌馆门口,正是靠山吃山。尤其是这当口儿,来的都是耐不住腹中饥火方出来扒碗面,转头又扎回去再接再厉的赌鬼,个个俱是狼吞虎咽,吃完便走,唯有秦敬和沈凉生没什么急事,静静坐在摊子一隅,慢慢对桌吃着面。昏黄如豆的灯火下,周围人来了又去,都与他们无干。便连那间灯火通明,喧嚣嘈杂的赌馆也似离得越来越远,只剩下两个人,两碗面,与一小方宁静祥和的天地,渺茫地浮于红尘俗世之上,同灶上煮面的水汽一起愈浮愈高,愈飘愈远。仿佛可以就这么一直高去星边,远去天涯。不过说到底只是一起吃碗面罢了。细嚼慢咽将面吃完,秦敬会过账,说想先走走消食,两人便出了面摊,无声走了一段,穿进一条窄街,抄近路往镇口行去。街道两旁俱是民宅,门扉紧闭,里面想必正是合家团圆的光景,透过院墙隐隐传出些欢声笑语。秦敬想起师父尚未入朝为官时,也曾同自己一起守岁,而自己那时仍是个不懂该如何坦然赴死的少年,一边勉强塞着不爱吃的饺子,一边强词夺理道:“师父说魔教猖狂,可多半只杀江湖人,既然百姓无忧,干吗非要赔上我这条小命?”还记得那时师父边为自己夹开饺子晾着,边轻叹道:“江湖一乱,魔教独大,与朝廷分庭抗礼,天子可能放任不管?现下外族虎视眈眈,只怕这头朝廷对内用兵,那头边疆就起战祸,到时就不止是江湖人的灾劫,百姓也要跟着一起遭殃。”话说到最后,却又转言劝自己道,“再多吃两个。”后来师父入了朝,将他老人家自己也算进了棋局之内,而这过年的饺子,便再没机会一起吃过。秦敬脑中想起旧事,脚下步子不自觉越来越慢,沈凉生亦不催他,只陪他一起慢慢走着,一里窄街走到一半,突见两侧院门络绎敞开,原来已到了放炮迎新的时候。有家孩童胆子大,让大人执着鞭炮,自己执香点了,听得噼啪炸响方捂耳跳开,哈哈大笑。秦敬步子稍停,在一旁看了会儿,一时心中暖意融融,说不出的平安喜乐。沈凉生也随他停下来,静静站在他身侧,眼望见他面上笑意,心里也有片刻异常安宁。安宁得仿佛重回初见那刻,自己睁开眼,便见到另一个人,另一双眼,认认真真地望着自己,对自己说雨下不久,说活着很好,说我愿救你,你意下如何?鞭炮声声,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