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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不忘相思 (正文完) (第2/3页)
过完十五,就该准备阙儿生辰了。” 女人的慵懒仿佛是淬进了骨子里,酥得人心尖发烫。 楚钰转身扶住身后青丝坠曳的散仙,将柔弱无骨的腰肢揽入怀中。 女人趴在楚钰肩上,张嘴含住眼前莹白的耳垂,湿漉漉的软滑在敏感的肌肤上舔了舔,笑容恣意,“昨夜表现很好,我很满意。” “现下是白天……” 蔺明瑜轻啧了声,软滑的手背爱怜般拂过楚钰侧脸,“天朗气清,白日宣yin,不好?” 感觉到身前这人忽地僵住,连气息都乱了,面若芙华的女人这才勾唇轻笑了出来。 元宵当日,久居雪山脚下疗养院的段家主帅——段廷骥终于现身了。一家人安安静静吃了顿晚饭,第二日天一亮段廷骥便启程返回了阿尔卑斯山。 临走前段廷骥将一只沉香打的匣子交到青稚手上,“第一回见面实在不知道送些什么,这里头的东西便留给你做个念想吧。” 入夜,青稚洗漱完毕靠在软枕上将匣子打开,略略一翻,竟都是楚流韶离世前一年左右的诊录手札。 “本年时疫流行,此传彼染,死者甚众,察其病状,皆为上吐下利,心慌转筋,音哑rou脱,四肢冰冷,两脉伏匿,大小同病,万人一辙。揆其受病之人,多系饥饱劳役,烟酒声色之徒。盖疫疠之毒,每乘人气之虚,内袭为病……” 前面近半尺厚的诊录所载与杏花医馆内那些别无二致,青稚翻到最后竟从里间抽出一纸信封来。 牛皮纸陈旧昏黄,连上面的字迹都仿佛垂垂老去。好在楚流韶的字一贯写的清秀好看,信封上 “与灵儿书”几个字烫得青稚指尖发颤。 “愚姐恭问师妹安:迩来疫毒传染,遍及城乡,其势枭恶,不可逆料,因病夭殇,不可胜数。今夏洪水横流,流韶诊于江河,以墟舍为屋,不幸染病,自知命不久矣。拖此病体,苟延残喘。流韶此生不辱师门,不负众生,唯负一人。悔之伤之,无颜期卿来世,惟盼卿珍重,再珍重……流韶绝笔” 青稚仰了仰下巴,将眼眶中漫开的热意收了回去,她抿着唇从信封中取出露了一角的照片。 青瓦灰檐,一窝燕子在廊下做窝。院子正中一棵杏花树叶茂枝繁,一名头发简单束起的女子正弯腰替刚栽好的杏花树浇水,却听见廊外有人唤她“楚大夫”,女子闻声抬头,“咔嚓”一声,定格住青稚手中展眉浅笑的清雅容颜。 青稚将手中照片翻到背面,右下角落款是“民国七年,友熹辞摄于欣莲医馆”。 熹辞……蔺熹辞,段明玦的娘亲。 青稚不敢置信盯着手中的照片,手却不由自主捂住了微张的唇,方才克制的眼泪此刻如断珠无声滚落。 啪嗒~ 纸张单薄,轻易被珠泪浸湿,晕开一小片一小片水痕。 黑白照片落在一堆手札中,背面白底黑字“老来多健忘”几个字写的端正秀气,却潆着一股凄清落寞。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既不忘相思,却又怕相思,仍害相思。 “……娘亲……”青稚伏在段明玦颈侧哭得小心。温热液体滴在段明玦透白的肌肤,泪珠滚动缓缓滑至心口,留下一道蜿蜒泪痕。 及至三月,碧玉妆成,萍草愈绿,阙儿六岁生辰将至,段公馆当初备好的那间婚房终于迎回了主人。 一路风尘仆仆,众人纷纷回房梳洗。 二楼卧房内,段明玦阖眼靠在浴缸一角,睡得酣甜。青稚温柔地替这人解了衣带,放满热水,随即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抬腿跨了进去。 “哗啦~”水波荡漾,纤恰柔美的胴体跪在段明玦身前替她涂着皂角。 “待阙儿六岁之后就该正式入学了,小名终究不大合适,既是我取的小名,那大名就该你来想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