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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第2/2页)
,双眼紧闭,时不时发出一声闷哼。元夕昨日图方便,只穿了件短打出门,晒得满脸通红,头发都要焦了,额上的汗不住往下淌,没手擦,在沙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将担架放在地上,他坐在一旁直喘气,从怀里掏出个冷馒头来吃。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元夕看了眼担上的人。他走得吃力,那人也颠得不轻,衣服上又渗出血来。元夕叹口气,心道作孽,放下馒头,把那人伤口简单包扎一番,给他把用来遮阳的衣服拉好。此地堆了有百来具尸首,引来不少秃鹰。这飞畜生专吃死物,一大群扑在地上啄着rou,夜里只能看到一团团黑影扑闪来去,嘴上的钩子碰到死人骨头咄咄的声响听起来极阴森。元夕怕秃鹰,也怕狼,起了火堆还不敢睡下,生怕醒来就在什么东西肚子里了。天还没亮,他就做好了这个简易担架,想赶紧离开此处。天一亮就走,一整天下来终于快到家了。中间担上那人断断续续醒过几次,元夕给他喝了水,又掰碎馒头喂他,他不甚清醒,但很警觉,抓住元夕的手问他是什么人,抓住他想做什么。他伤得重没力气,元夕一甩就将他甩开了,叉着腰骂他忘恩负义,自己从死人堆里把他扒出来,费了大劲救他,他这厢倒好,非但不道谢,还把救命恩人怀疑上了。元夕气愤填膺,一转头,发现那人又安之若素地晕了过去,再是一顿破口大骂,骂累了,坐在地上喘气,边骂自己贱骨头边忍不住去看那人伤口。他脸色虽白,但已不再吐血,到家里让爹想办法除了他体内的毒,伤口养些时日应该就能好了。元夕把他衣服盖好,挥手给自己扇扇风,只觉身上又黏又腻,恨不能脱了衣服光膀子走。罢了,他站起来,前方不远已经能看到灰扑扑的半截矮城墙,心想马上就到家了,也不知爹的病好了没。这片沙漠在连延城外,连延如其名,是中土去西域经过大漠唯一的落脚地,但是三面环沙,是一个凭着绿洲建起来的小城。城里将将百户人家,勉强有个五百亩田,交通虽然不便,街上倒时常能见到西域和中原内地的各色货品,也是因为此地钱银不甚流通,来往的商人拿物品抵饭宿。这么个小城里,只有一家行医,便是元夕的爹,名叫元德景。元德景是个跛的,只身带着儿子,问起来只叹口气说媳妇跟人跑了,留在家里伤心,带儿子四处游历,到连延没了盘缠,干脆留了下来。元大夫医术不甚高明,好在连延人也不生什么精细病。伤风发热、骨折扭伤的,元大夫勉强能看个明白,这贴药不成,往往再换一副也就好了。元夕虽然生在元夕那天,人长得跟元宵倒是半点不像,瘦瘦长长,又很白净,跟他爹站在一块,衬得他爹像张老橘子皮,在连延城中姿色也算得上一等一。虽然生得好看,但是一张嘴不饶人,从小就不跟旁人来往,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习文断字,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追着要汤药钱。城里的人不待见他,背地里喊他二椅子。只有经过连延的人,听到城里还有个能写字的,喊他代笔给家里报个讯写封家书,帮他家孤儿鳏夫干点活。元夕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就更不爱出门。沙漠里早晚温差极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