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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14 霜雪 (第1/4页)
醒来时,已经能感到充盈流转的内力,清醒的意识以及跃跃欲动的身体。叶英侧过头,看向床边,大夫的眉头轻蹙着,表情很严肃,若是不熟的人怕会觉得有点凶。但不像小时父亲要罚他那般暴躁,只是静静看着他,眼底稍带嗔意。 “藏剑武学顺时而变,大巧不工,”裴元轻声问:“为什么你会发生反噬?” 叶英长睫忽闪了下,这场面他不擅长应对,于是他只盯着裴元青衫上缀着的薄纱,开始不作声。 裴大夫等了好一会儿,竟是有些气笑出来,点头道:“你也不必同我说。”叶英还没来得及留人,只见他起身就走出门外,叶孟秋已迈了进门,叶英撑起身体来见礼。 叶孟秋抬手止住了他,然而叶英还是先开口告罪:“孩儿无能,没有保住碎星。” “不必提了。”叶孟秋并未坐下,窗外透入的光将他的轮廓映得模糊,投下大半影子笼罩了叶英床前。“你先安心养伤,从今以后你就是藏剑庄主。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他的父亲似乎看了下他,用那属于“江南大侠”的目光。与多年来一般,从未显露半点老态、仓皇、软弱或者温情。就连这目光中所有的审视评判,都可以坦然无愧。因为叶孟秋为藏剑之责和叶家做尽了完美,应得这份无愧,这是作为父亲、长者、一家之主的权威。 轮到叶英欲承其重,却无法以寥寥三两句便能扪参历井,凌泰山之巅。 叶英也久不曾正视叶孟秋,只垂首应是。叶孟秋鲜少地仔细打量这个并不精于算计的儿子:确实天资斐然,出鞘即引动江湖侧目,回想当日情景,纵使是他也难免不心惊。 如今叶孟秋自问还能握紧这柄利剑,控制寒芒呈现时的锋刃所向。但以后呢?这本该是他最放心的一个儿子,有能独对寒暑枯荣的专注,不至担忧往后红尘扑面,误了脚下步伐。再论嫡长,无疑是最优的人选。 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没考量在内。 叶孟秋已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却道:“至于剑思,你打算如何处置?” 叶英沉默片刻,知这是最后一问,道:“当罚。”然而稍顿后,还是选择了从心:“然,雏鹰展翼,亦感甚慰。” 叶英睡了又不知多久,再醒时四下暗沉,外头一阵吵闹,还能听到叶孟秋的怒斥。他心中忽然有些急,正欲起身。房门被人推开,是裴元,看他动作急急上前:“你做什么?!” “出了何事?”叶英一把反抓住他的手臂:“我听到他们再喊五弟名字。” 裴元僵了僵,很快那紧握的力道中软化:“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一个人去。” 洗心堂内,叶孟秋、叶晖、叶蒙俱是坐立难安。 “他一个小儿,能到哪里去?!找都找不着!”叶孟秋来回几次,拂袖叱道:“你们都去!带人去探查那些明教之人的去向,还有附近的明教据点!” 叶晖急道:“可是父亲,明教在扬州的据点就有不少教众,我们带弟子贸然前去,恐怕也以卵击石!” “滚!”叶孟秋回手将一个茶杯砸向叶晖,叶晖也不敢避,任那含着内劲的越瓷片片碎在身上:“都是废物!” “父亲暂缓动怒,明教少主携两位重伤的法王,不可能有暇潜入山庄掳走五弟。且容孩儿与裴先生出去查探。五弟既是无声无息离开的山庄,路上居民或会看到形迹可疑之人。” 叶英有些虚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裴元跟在他身边,两人俱已披上了大毞。这时恰巧有藏剑弟子冲回来报告,说有人在烟香楼附近见过叶凡。堂前几个青年互相会意,一同策马奔出藏剑山庄。 “侬看到他呀一路哭,就给他喝了点水……可怜见的。”妇人擦着手道:“他说他兄长为保护他受了伤,他阿爷又不教他武功。他气自己,也气阿爷,就跑出来了。” “这,那他之后往哪里去了啊?”叶晖忙问,周围有认识三个藏剑郎君的居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