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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饮达旦。只是为了庆祝彼时的伶仃、如今的只身。烛火摇曳下的喧嚣。一群人推杯换盏,庆祝着不属于自己的欢畅。酒正酣。有人在宾客面前哭、有人在宾客面前笑。“你的黑衣呢?”楚效不禁失笑。“忘记换了。”楚效迎着昏黄的烛火打量他。绿衣黄里。想着,也只有那最为风流的亓公子才敢穿这种绿衣。若隐若现地透着黄里。主次不分。实为放浪形骸。“楚效。”“嗯?”“你说过不会娶她的,不能食言。”楚效顿了顿:“好。”坊间传闻知州楚案新婚之夜有一青一墨两只身影闪入老宅。当夜万箭齐发,却留不住两个蒙面人哪怕一刻。新婚当晚新妇被劫,知州楚案急火攻心险些丧命。坊间传闻,当晚只有京城第一富商亓无金之子亓骁自告不胜酒力离席。“楚公子,你们快走!”霍乱丢给楚效一瓶伤药。亓骁愕然,“你来这儿做什么!”“爷,我来接应你们。”“谁要你接应!”亓骁右肩受了箭伤,还一把推得霍乱一个踉跄,“你快滚回去!给我滚回去!”“爷!”“滚回去!”霍乱回身佯跑,却在楚效、柳闻带亓骁离开后混入了楚府。一盅毒酒穿了楚案的肠,他又扮作家奴放出楚案将死的消息,暂时拖住了追兵。待家奴、官兵、庸医彻底乱作一团时,他为楚案灌的一盏清茶又恰好解了毒。随后,悄然离开。第8章八“你不会武!?”楚效钳住亓骁的肩膀。亓骁丝毫没有要挣脱开的意思。定定地站在那里不置可否。“不会武你答应陪我抢什么亲!想要送死吗!”楚效气极,一把推开亓骁。亓骁倒抽一口冷气,肩上的箭伤被楚效一推居然又裂了开来。他望着肩头渗出的新血,竟是苍白着脸色笑了,“我虽不会武,但至少我还会挡箭。”楚效气极,粗重的喘息声响在耳畔。亓骁上前轻拍他的肩膀,“喂!伤药呢!”楚效横眉。他却不以为意地舔了舔凉薄的唇,远了。……“他啊,从来都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亓骁对柳闻唠叨着。“你可是真心留意于他?”柳闻淡笑不语。“你们女子啊,不知道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说不得说不得、不可说不可说。到最后不还是会错过……”亓骁嘲讽。却像是在对自己。“你们是挚交?”柳闻方发问。亓骁抬首,眸色黯了黯:“是啊……”“你们……”“没什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楚效推门,“明日渡水。无船,倒是有一座铁索桥……”“明日就走?!”柳闻惊得起身,“可亓公子的伤……”“无碍。”他这么说,那人也这么说。话音未落。相视。渡桥。血迹未干的铁索,柳闻摸索着向前。一步一步,停停走走。亓骁一路哼着柳闻陌生的曲子。逐渐地哼错了调子、哼乱了拍子。亓骁不会知道,他的身后始终追随着一个目光。一直望着他染了银霜的青丝,不忍心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