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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之一,而且手里握着夏因,让两个死对头都做黄文尧的人,也是相当好看的制衡场面。陈淑曼是以多年的职业经纪人的经验为出发点的,所以当黄文尧说把夏因暂时扶上去可以,留着就不妥的时候,他以为黄文尧是私心作祟,因为旁人再怎么看,黄文尧对程冬都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不提旁人,就连黄文尧都说不清自己对程冬是怎么回事。他有时候想弄死程冬,看那个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健康的体魄甚至健康的精神的青年被糟践,这种奇怪的施虐欲他从没在程冬面前表现过,也没有对别的人产生过,他想自己要么就是无聊,要么就是程冬这个人,他身上好像总能全身而退的感觉太让人心痒了。程冬他总是显得无辜,明明也是个欲望很强的人,要不就不会为了留下而跟了个男人,但却要在不该坚持的地方坚持,从来都不做真正妥协的事情,黄文尧觉得,与其是程冬的运气看上去太好,不如说,程冬他太狡猾了。那些真正知道自己要什么,不会被生活左右的人,都太狡猾了。黄文尧以为自己大概是有些讨厌程冬的,因为程冬对于他来说,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嘲讽。黄文尧是个私生子,不知道爹是谁也不知道妈长什么样,被年迈的外婆养大,但事实上那老人眼瞎腿瘸,黄文尧自懂事起就在照顾外婆,因为吃穿用度是用外婆的积蓄,所以他小时候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养你用的钱,我都可以去雇一个保姆了,换尿盆还比你勤快。然而那些微薄积蓄是断然请不到保姆的,更别提肯一天几十次地换尿盆的保姆。黄文尧在畸形的环境中长大,却在还未成年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让别人看清你的真面目。所以参加选秀,他懂得轻描淡写却直击要害地渲染自己的身世,他彬彬有礼,看上去又聪明又温和,没有人会知道他小时候会每星期都光顾楼下的小卖部,在那里顺走足够卖给整个班级的泡泡糖。他那对该死的父母也算待他不薄,给了他好皮囊和好脑子。然后他红了,亲生父亲却找上门来。当他问起,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父亲的消息时,那个被派来接他到本宅的管家,言辞中透露,他的父亲风流债太多,早已不记得在哪里留了种。然后黄文尧就明白了,他永远不会成为别人生命中重要的存在,没有任何人在意他活得是否精彩。他的歌手事业,他突然拥有的豪门背景,他的歌喉和外貌,都变得没有意义。除了那个早就过世的每天都骂骂咧咧的外婆,没有人会对他说那么多话。然后他就遇到了程冬。他以为他大概是讨厌程冬的。那时候他刚刚开始随心所欲,就算唱片业不景气他也不走双栖,就要磕死在歌手这条路上,结果程冬跟他参与了同一档节目,据说是被伯诚高层送来的,看着生涩稚嫩,在综艺节目上唱歌却拿出好像要面对两万听众的的认真来,他站在一旁,就知道要做一个歌手,他是没法超越程冬了。而后他与程冬来往过密,让程冬本来可以一帆风顺的事业频生枝节,刚开始他还觉得自己像是演提线木偶局的那个木偶师,觉得这种游戏玩起来很是满足cao控欲,然而程冬却仍旧是那个给一束聚光就能变得光芒万丈的、好像从未被挫伤的人。他也开始发觉,自己大概并不全然是讨厌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