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红】所有物（四） (第2/2页)

他差不多大，也是一个人，但他仅凭一个人就打趴了刚刚群殴他的那群人。

    以为他是莫关山的找来的帮手，于是又围攻上去。银色头发男孩手滴着血，却好像不知道痛苦为何物，如野兽一般舔舐自己的血迹。那群人被吓到了，怕真的杀了人，跑了。

    后来男孩蹲在他面前，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要不要我救你？”

    莫关山点头。

    “要不要做我兄弟？”

    他们都是一类人，特殊的、总是被伤害的，似乎天生就该惺惺相惜的。

    莫关山的眼角不知道是血还是泪，但他真的哭了，死命点头。

    男孩纯真地笑了，说：“我叫蛇立。”

    不会痛的人视受伤为无物。蛇立说他不会痛，不懂得痛，希望莫关山能教教他。

    躺在病床上的莫关山咬着苹果，疑惑：“不会痛是超能力，为什么要学会痛？”

    蛇立笑，跟他做了一个承诺。

    如果你想离开我了，在这之前必须教会我痛，否则你别想走。

    “这是什么奇怪的承诺？痛很难受的你知道吗！”莫关山试图把受伤的腿给他看，只是轻微动了一下就龇牙咧嘴。

    “你不答应我，别做我兄弟。我可以再把你扔进他们手里，下一次我不会救你。”

    “吓我。”莫关山横他一眼，“我答应你。但是做了兄弟，我就不会让你痛苦的。”

    无知无畏的约定就这么成立了，后来的莫关山就开始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成长。

    因为蛇立是莫关山的救命恩人，莫父没阻拦他们交往，当时的贺天也未觉得有什么。

    得知莫关山出事莫父除了让医院给他做了很多次各种各样的检查外未指责他一句，甚至连为什么要隐瞒因为什么打架都不曾问，只让他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担心。

    贺天去医院看莫关山的时候几次都发现莫父拿着检验单在病房门口站了很久，捏着检验单的手指不正常地弯曲，似乎连骨头都被主人忍得变了形。

    看到贺天来了，莫父对他招手，蹲下来按住他的肩，认真道：“贺天，你要好好保护你弟弟。”

    贺天点头，心想以后由他做莫关山的保镖。

    刚出事的时候，着急的莫父想为莫关山找职业保镖，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放弃了。

    贺天直觉告诉自己那可能跟自己有关，因为莫父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直到他说“好好保护你弟弟”贺天才理解其中缘由。其实，莫父还是有些怨自己没有保护好莫关山才让他受伤了吧，所以才让自己好好保护莫关山。后来莫父问他要不要学点防身的东西算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莫关山出院后因为养伤的缘故莫父另外让人收拾了一间房，他们俩这就开始“分居”，一直到莫关山好莫父也没再让他们俩睡一块儿。

    （最开始是怀疑贺天借口养伤，后来是发现贺天喜欢莫关山）

    莫父从来都想让莫关山完全自由地长大，谁也不能逼他什么，谁也不能伤害他什么，他只需要站在莫关山背后就可以了，即便是为他收拾烂摊子。

    蛇立并不是一眼看上去就是好人的小孩，但莫父知道莫关山跟他交往一定不会被别人欺负，更何况莫关山的身边还有贺天在。

    只是他没料到，虽然莫关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但是却可能会被蛇立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