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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第1/2页)
这些年,从西方来的传教士越来越多,萧途三年游学期间见过了不少,他们都信奉真神。天顺朝海纳百川,没有不让传教的说法。只要不闹事,皇帝都不会管。萧途不太喜欢他们的自来熟,通常都是快步走过。传教士仿佛看不见萧途的不耐烦,自顾自地对着他做了一通法事,萧途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祈福。但是他不喜欢。他是大罗天的孩子,所应受到的祝福,也该是元始天尊的。“对不起,我是天衍君的信徒。”此时,丞相府里。苏仪独自坐在桌边,腿上放着一只圆滚滚的小白兔,正在打瞌睡。此兔命甚大,居然从他俩的魔爪中活了下来。唐欢不知道被萧知意拉到了哪里去,苏仪百无聊赖地摸着兔子耳朵,忽然发现,那红色的带子格外地眼熟。眼熟到上头暗纹的走向,都了如指掌。苏仪不小心碰落了刀。正在这时候,一个血淋淋的人从院墙上滚了下来,像是轻功行到一半没了气力。他满身血污,腹部有一处致命的剑伤,被他用撕碎的衣裳简单地缠了下,然而血并没有止住,蹭红了一地花草。他撑着剑站起身,竟然还能动。喉咙似乎也受了伤,爆出一额头青筋才勉强发出了破风箱一般的声音。声嘶而力竭。苏仪屏息凝神,才听清,他说的是:“我要见萧相。”萧途呼吸忽地一滞,有些喘不上来气。他敏锐地感觉到,丹田里的莲花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曳起来,狂乱的真气像一阵狂风骤雨,几乎要将摇摇欲坠的心莲所吞噬。眼前也渐渐变得模糊,明明五感俱在,他却好像已经触不到实地,周围的一切都离得好远,他甚至来不及去想他是怎么了。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听不真切,像是跨越了时光,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跑。”他的后脑勺不知道被谁打了一闷棍,往前踉跄了一步,跌入不切实际的幻想里。朦胧中,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接住了他。听潮剑架在了传教士的肩上,吓得他两股战战,半点不敢乱动。林歧换了只手,把萧途揽在怀里,一边给他温着脉,一边问传教士:“说吧,你做了什么?”传教士只是个普通人,看模样还像是个东方人。如今大罗天里罗耶寺越来越多,越修越大,信众也跟着多了起来,传教士并非都是外国人。这个人刚入罗耶教没多少年,上头教给他的祝福的手势学了好久才学会,平常也不大敢对别人使,怕弄坏了折寿。今年是他考上传教士的第一年,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大罗天里传教了,一连给了好些人祝福都没出问题。哪晓得让萧途砸了招牌。他也是害怕得不行,总觉得自己要折寿——剑架在脖子上,命都吓出了半条。他哆哆嗦嗦地指着旁边同行:“我,我在祝福。”林歧循着他的手望过去,他的同行也和路人做了同样的动作,路人却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耐烦地走开了。那同行也不生气,温温和和地朝那人行了个礼,又开始去勾搭别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