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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0 02【口/公开sp】 (第2/4页)
还挺好。不要为我担心,我没有在安全的边缘寻求刺激的爱好,只是我现在更时常会去想我那时候的观点:只有不完全的制度的土壤中才能生长出完全的人格,人性应该由自己发现、补全,而非由制度的约束与引导代替人本身。我想科技体系的发展也是如此(此半句划去)我想是否科技体系的发展有可能与此存在某种联系或规律暗合?又或者,怎样解释现实才能让我不这么想呢? 周致十六岁时的信爱用大词,一团稚气诚心,高高悬于象牙塔顶端。虽然字面上像是在抱怨某种生活,但抱怨里没有细节的位置。两三年过去,她的信表观上不再那么跳脱,不过本质上只是换了精力宣泄的方向——变得更内敛,也更疯狂。或许生活仍然不在她的思考里,或许她仍然没有真正的生活。她的观点好像变化多端,喜欢说“过去”、“曾经”、“做某件事的那时候”,可总体而言变化单纯,遵循着一个非常可预料的方向。 和每个太年轻的时候就去到空间科学院的学生一样,周致未对太热烈持久的理想有过预设,只是到达它们。梁栀不知道这是不是这种人特有的性格因素:性格像由事件赋予,孕育于人的因素很小,因此也很难受到来自人的影响。 曾经有一段时间梁栀以为,如果周致被什么人影响了,那应该是被她影响。与她建立情感联系以后,周致和她一样在空闲的时候约会、旅游、不克制地喝酒喝到有醉意,买家具和各种装饰物,写漫长激烈的信。直到一件也不太算得上是一件事的出现——梁栀突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收到周致真正意义上的回音——周致照例回复短消息,但很长一段时间停止了写信。这古怪一直硌在梁栀心里,使她设法去见了周致一面。 见到面的那一刻,梁栀感觉周致身上由人带来的影响部分更少了,发干的、缺乏血色的嘴唇让她的脸看起来像浮雕。当时周致的课题正进行到“或许这一切毫无意义”的一步,常规性地,她开始怀疑真正的自我价值。这些不必被写入信里。周致看到梁栀时,失魂落魄,但是不意外,不惶恐,不格外想隐藏。空闲的时候,周致陷入那种怔怔的、想入非非的、知其求不得而失落的梦幻:“真的很想......到,就是以后如果我突然死了,有人疯了也要知道我最后到底想说什么、想写什么,的那种阶段。” 她的手抬在空中虚比了一下,作为情绪表达。拨弦一般,梁栀的心当即很剧烈地跳起来:有的,有的,我一定疯了也想要知道。 但最终开口时,梁栀说:“或许演算板和实验室对你来说还是太小了。” 周致抬起目光看了梁栀一眼,将言未言。她知道梁栀对她这类人的看法,从前她把这看法归咎于学科道路不同带来的某种感受差异之一。随后她又是怎么想的,梁栀无从得知,因为这次见面后周致继续很长时间不再写信。 高潮取代意识时,泪水涌了出来,不顺畅的喘息声高高低低,与泪水交织成呜咽。她任由身体软绵绵滑向床单,如同某种胶体。身体沉下去,感知浮上来,就像粘在碗壁的一片藻类被注入碗中的热水冲得飘在碗口。她的身体就是一整个沉甸甸的、兜着热水的碗。 手掌忽然被掰开。正当梁栀做好准备要迎接什么别的不可思议的感受时,感受极其浅淡地降临在了她手心。 “甜......味?”梁栀蒙着双眼的脸上浮现出惊异的神情,手心接触那东西的地方生出丝丝缕缕的渴望,生物本能的牵扯。她又用手心感受了一阵这味觉的奇妙所在,然后说:“像味道流淌在血里。” 看不见的地方传来周致轻轻的笑声。东西被拿走,又放回来。这次是一层单纯的触感,极轻极软,像一朵焰火上方轻微膨胀的热空气。一个吻。 梁栀握住掌心的东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