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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卧房里的戒尺 (第2/3页)
丽的蝶翅在灯下显出一种流光溢彩的美感,却又透着一股垂死挣扎的诡异窒息。 再精致昂贵,不过是一件死物。 承载了他一厢情愿的寓意的死物。 老管家进来查看坏掉的电灯,孟宴臣抬头和他对视,便说: "林叔,这屏风抬走吧。" "少爷不是一向喜欢这个屏风吗?" "看多了,觉得腻味。" "好,那换成千里江山图的云母屏风怎么样,那个倒和这室内的装潢相衬。" "都可以,"孟宴臣又说:"书房那两盆昙花,叫人抬到这里来。" 叶子照旧在下午来这里侍弄花草,从四点多一直忙到夜里上了灯。 一个后花园的管事站在廊下大声喊她,孟宴臣正在书房里看账本,被那人聒噪地皱起眉头,抬头望了一眼窗边。 "叶子!" 女孩子急忙跑过来,袖子上粘了泥土。 "叫你几声了没听见?!" "对不住,我在培土。" "耳背了?年纪轻轻就这么听不着人话了?怎么洋鬼子叫你,你就忙不迭地过去了?学了洋文就听不懂中国话了?女学生就是了不起啊,伺候洋大人伺候得这么舒坦……" 后后宅里的人情世故复杂,也不知这人和那个洋花匠有什么利益纠纷,叶子夹在中间受了几次气,已经憋了许多火了。 "去,伺候少爷卧房里的花去。" 孟宴臣忙着对账,没注意他们在嚷嚷什么,他抬头看到女孩子急匆匆地要进屋,又撞了那人一下,伸手拍打着那人的长衫,神态谦卑。 然而,那带着链子的金表从管事的袖口里滚出来,被她顺手摸进了自己的衣衫下摆里,这一幕可是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小丫头,居然还是个梁上君子。 倒也算情理之中,十几岁就出来闯荡的姑娘,一穷二白的,若没有些过人的本事,早就被卖到妓院里去了。 只是坏毛病不改,是要犯大错的。 "对不住对不住……" "滚滚滚,别碰老子——" 女孩子如蒙大赦,脚步飞快地走进了书房,顺手把金表塞进了袖子里,神态自若。 "孟先生。" 男人转过身来,搁下手中的毛笔。 "花怎么搬到卧房里了?" "那昙花快开了,我想看着它开。" "我怎好进先生的卧房里呢?" "不碍事,就当是观摩了。" 孟宴臣的卧房是嵌在书房里头的,构造很是特殊,连房门也是可以内部反锁的西式单页门,不同于府内的双开扇房门。 叶子走进屋内,拿起花盆里的小剪子,身后站着的男人忽然把门反锁了。她看了看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原来那人正对着北墙挂着的一柄黑漆漆的檀木戒尺出神。 "你小时候挨过打吗?" "……没有,"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