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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二) (第1/2页)
昨(二)
白色帆布鞋的牛筋底碾过石子路上被雨打的湿烂的烟头,祁尧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巷子深处走去,丝毫不在意泥水飞溅在洗得发白的校服裤子上。 手指刚要碰到门闩,就听见里面一顿打砸的声音: “草,钱呢!老子问你钱呢!把老子的钱藏哪里去了?” 祁尧面色如常,一股大力甩开门,王玉梅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长头发撞在祁尧胸口,祁尧脚步仿佛定在原地纹丝未动,王玉梅抬头看清来人颤抖着抓着祁尧的袖口哭喊道:“我昨天都说了给儿子交学费了!交学费了!” 追出来的祁鸣庆呼哧着粗气,脸颊通红,眼神浑浊泛黄脚步一顿后放下手中高举的啤酒瓶子,狠狠踹了一脚矮桌骂骂咧咧的躺到里屋的床上了。 祁尧没做声,将王玉梅推回屋子看了一眼侧屋的门帘,门帘缝隙里透出一丝微微的黄色亮光,祁尧抿了抿唇低声道“妈,我饿了。” 王玉梅好像终于从害怕中醒悟过来,双手赶紧擦了擦衣服抹了一把眼泪“妈给你留的炖鸡rou,这就去给你热热。” 祁尧单肩挂着的书包坠到手腕上,脚步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祁晓坐在角落点着一盏黄色小台灯奋笔疾书,因为是夏天屋子有些湿热所以只穿了一件洗的松懈的白背心,她的皮肤细腻,骨rou匀称,昏黄的灯光打下来明晃晃的,有点像刚刚剜出壳的珍珠。 祁晓抬了一下眼睛,睫毛纤长拉出一道阴影,因为过于专注所以望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失焦的模糊,她神色淡淡“你回来了。” 祁尧“嗯”了一声,将书包放回自己的床,默不作声的做回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间侧屋很小,只能放下一张两层的单人床,这张床还是祁鸣庆在木材厂打工的时候一块板子一块板子偷偷搬出来做的,很小,但是很结实,边边角角的木刺被祁尧用砂纸打磨好了,祁晓住上面,祁尧住在稍宽敞的下面。 祁尧到了青春期,身高抽条,但每晚依旧只能蜷缩着腿睡,偶尔祁晓上床会垫高台阶,踩着屋子里唯一的木凳,等到祁晓上床之后祁尧就把腿搭在木凳上得到一夜的舒展。 祁尧私下不碰祁晓的东西,这是祁尧搬进这间侧屋后祁晓定下来的约法三章,原本这间屋子是属于祁晓一个人的,后来因为祁尧撞破了父母之间的性生活,于是在祁鸣庆耍了一夜歇斯底里的酒疯过后,伤痕累累的祁尧被王玉梅拖进了侧屋,王玉梅恶狠狠的对祁晓说“你弟弟被打成这样你都不知道心疼吗?” 后来祁尧就被迫搬进了侧屋,像是两只阴沟里的老鼠,被赶出了垃圾堆,躲进了另一个下水道。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玉梅端着热腾腾冒着香气的炖鸡走了进来,还拿了四个馒头,她看着儿子的脸怜惜道“多吃点,不够跟妈说。” 祁尧点头,眼睛却没看王玉梅,只自顾自拉开书包的拉链,拿出了几本崭新的课本。王玉梅立即道“那你先学习,妈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记得喊妈。” 门重新被关紧,祁尧站起来锁上,然后将短袖扯掉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转头看祁晓开口:“吃饭。” 祁晓笔下不停“那是给你的。” 刷刷的写字声让祁尧无比烦躁,他看着热腾腾的饭菜喉结滚了几下跨过去将那一小截白嫩冰凉的胳膊握在掌心,一下子就将刚才还板正坐在桌子前的祁晓拉倒了自己的床上,祁尧脸上没什么表情“吃完再写。” 祁晓不动,像一座雕塑一样,连呼吸都很浅,很微弱。 香味萦绕在两人身侧,祁尧烦躁的拿了一个白馒头刚要塞进祁晓嘴里,伸过去的手背就被一滴guntang的液体灼的缩了回去。 祁晓还是一动不动的低着头,头发上的劣质洗发水香混着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