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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 (第2/2页)
r> 大概是怕我疼,他还是很快就松开了手,转而握起拳头往我身上砸,力道却比三岁小孩打出的拳还轻。 “干嘛怪我呀,我又没说要做。”我用一只手挡住他的攻击,另一只手去挠他,“是你太色了。” “你才色。”严潍恼羞成怒,力道终于从三岁的孩子进化成了小学生。 “你更色,你最色。”我挠他不成,跟他对锤起来,我们如同两只相互搏斗的猫,伸出的爪子却软绵绵的。 就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我同严潍会因为意见不和而争执,你一下我一下,柔和地大打出手。严潍有张匕首般的尖牙利嘴,可偏不用,只一味地撒娇一样地耍无赖。 不会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害怕失去与亏欠。 我心口软得一塌糊涂,从他的双臂间钻到他怀里,整个人埋进他胸膛。 “陈潇?”严潍顿了顿,紧张地把我头发往上撩,轻拍我的脸,“怎么了?不舒服么?” 我在他锁骨上咬了口以作回答。 我给严潍按松了筋骨,又顺着两只手臂的经脉揉捏,最后跪坐到沙发的一侧,把他脑袋搁在膝盖上,给他按额头和太阳xue。 严潍在我膝上陷入梦乡,眼睫随着呼吸一颤一颤。 我把手盖在他眉眼上,睫毛划过我掌心,像把小刷子,痒痒的。一会儿我又去拨弄他的嘴,去捏他鼻子,揪他脸。爱不释手。 最后我就看着他,我只看着他。 时间像被拉长,拉成一条绵密细长的绳子,一瞬间作了许多个秋天。 等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扭动声,我才猛然回过神。严潍仍在熟睡,我抚摸他的额发,安静地目睹锁被一点点扭开。 小别墅的门敞开了,阳光下有艳丽的脸蛋,脸上那双猫眼经年不变的漂亮。 “严潍,”我听见自己的冷笑声,“你的好学生来了。” 林猫站在门外,一脸讶异。她当然该讶异,我知道她看见的是什么,她的老师枕在空气上,脑袋悬浮着——诚然,她看不见我的,只严潍能看见我。 我笑了笑,手沿着严潍脸颊厮磨,下移,拇指伸进他嘴里,磨他的舌尖。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舔舐我的手指,舔得色情又细致,带出一串水声。 我是要叫林猫看,又一秒都不愿让她多看,于是收回手,俯身亲吻严潍的额头。 林猫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刚才的惊讶只在她脸上停留了短短几秒。 她走过来,往严潍脸上伸出手:“老师,醒……” 我用两根手指钳住她的手腕。她虽看不见我,倒能碰到我,我也一样,能让她前进不了分毫。 我整只手臂的皮肤开始guntang起来,她要敢强袭,我依然能护稳严潍,不惊醒他,也不占了下风。 可林猫没抵抗,她大吼一声:“老师!” “鬼魂为什么会现世?这不合常理。”这是鸡飞狗跳后林猫问的第一句话,“老师您也不是相信这种的人。” “信不信有什么关系,至少我现在过得很快活。”严潍放下茶杯,笑道,“你去了哪儿?没有什么见闻要跟老师说说么?” 林猫自觉惭愧:“我去了北方一带。本来上个月就要回来看看老师的,被麻烦事拖住了,硬是拖了差不多两个月。” “北方怎样?繁华么?下了大雪么?” 够师生和睦,够情浓意重,我就不信你严潍这么大一个官,国土上哪个地方你没略略去过。我想,从鼻腔里哼了声。 讨论止住了,严潍转头看向我。 我正瘫在严潍身边,闭目养神,整个人都快陷进沙发里。 严潍握住我的手。 我既没推开,也没反握。 半晌,严潍轻声地,小心地问道:“陈潇,你在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