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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他选择承受他人的过错,忠诚于自己的理想。 (第6/10页)
。 他突然意识到一点突兀。 第一乐章和第二乐章都没有华彩段,竟然是放到第三乐章了? 不算常规,但也说不得太出格,他将声音调大了一点,因为第三乐章的开头实在是细若游丝了一些。 孤道小雪,长风细细,夜归人浊重的呼吸。 音量骤重,惊得他差点跳起来。 这一段几乎显出一种疯癫般的混乱,他速度飞快地翻着谱,都能想象出弹奏者在这里十指乱飞的姿态。好在几分钟过后,旋律又低沉缓慢下来,直至沉寂。 沉寂,沉寂,疯狂后越发沉寂的沉寂。 突然,一道强烈的光穿破暴雪,将整个世界映得像太阳下金碧辉煌的教堂一样。跑动快得耳朵都快捕捉不住,强烈的情感几乎要从旋律里溢出来,那是种很难形容的喜悦,好像只会出现在宗教的狂热中—— 宁琅竟然真的用了最不讨喜的设计,在第三乐章的最后才放出华彩段,甚至是难度这么高的一段华彩段! 直至声响落下,他才将屏住的呼吸缓缓松开,而下一秒,浴室门开了。 崔乔还有点回不过神,一点点翻着华彩段的乐谱,看得很认真:“难度那么高的一段放最后,不会体力不支吗?” “会,但我以为我能完成,”宁琅声音淡淡的,“练习的时候虽然吃力,但基本能达到效果,所以勉强了自己一下。” 崔乔愣了一下,看过来,读出言下之意:“你搬到舞台上了?” “音乐会巡回到武汉,想着也很久没来看你了,想弹给你听听,”宁琅笑了一下,擦着湿润的头发,“身体不行还逞强,cadenza没能完成就死在台上了。” 死在台上。 四个字的结局,听得崔乔几乎战栗。 “我可能要十二岁才能开始练这个,那个时候我的手勉强能到九度,”宁琅迎上他的目光,小声道,“别告诉我妈了,她其实不是很支持我弹琴。” 崔乔没明白:“为什么不支持,你最开始不喜欢吗?” “我是她去世才真正对钢琴感兴趣的,之前都是在玩儿,也没展现出什么天赋,”宁琅难得有点腼腆地笑了一下,“她说我要多参与户外运动,不要一直待在家里。学钢琴,一坐就一整天,肩颈和手的负担都大,她说反人类……” “这也是实话,”崔乔失笑,“但你走专业的路子,这肯定是难免的。” “所以再来一辈子就轻松多了,”宁琅舒展了一下手臂,“不用小小年纪就每天练十几个小时基本功,大了脖子疼腰疼,腱鞘炎疼得手抬不起来。” 崔乔都听心疼了:“他不阻止你?我是说,那个崔乔。” “他管不住我,而且他工作忙,”宁琅看了一眼时间,不准备再聊了,“你回去吧,你不回去哥哥不好过来。” 宁琅跟宁瑱睡一间,这些天都是这么安排的。 才八点刚过,崔乔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但想着儿子现在岁数小,睡眠还是很重要的,也就起了身:“我去找你妈。” “不许跟她说协奏曲的事,”宁琅警告,脱鞋钻进被子里,“睡了,说好的,明天去海边陪我堆沙子。” 22 崔乔是从韩非怀里把宁昭同扒拉出来的。 韩非都有点受不了了,额头青筋跳了两下,骂道:“当真放肆。” 宁昭同按住崔乔,居高临下:“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然前几天剩下的那顿打就今天结账。” “同同~”崔乔叫得千回百转,笑得很是乖巧,“我想跟你聊聊咱儿子的事。” 咱儿子。 韩非做了一个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跟小孩儿计较。 宁昭同瞅了崔乔一眼:“聊啥,有啥是然也不能听的?” 韩非强调:“琅琅也是我的孩子。” “?” 崔乔好气,拉了一下宁昭同:“他抢你就算了,他还要抢我儿子?”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