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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空】烧心 (第2/9页)
,再是旱魃,死人发霉说不定还要传病疫,皇家斗得自顾不暇……封了游廓,他去哪收这三课税?这些大人物呀,发号施令只是嘴皮子一动,最后做事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苦命人。”他起身理了理鬓发,柴田见状,掌中轻拍两下,隔扇拉合,就有侍女了无声息地鱼贯而入,点亮屋里明灯,服侍他更衣束发。 笑光辉摆摆手,柴田便依言退出内室,木魅低声问他如何,柴田摇摇头,重新将打刀装在腰间。两人候到笑光辉再衣冠楚楚地被送出来时,他脸上已经戴上惯常覆面的狐脸。木魅从旁询道:“可否现在启程?主公已恭候先生多时。” 笑光辉手里一把折扇缓缓展开,将下半张脸也遮得密不透风,一双眼在面具后虚虚弯起来,说道:“那便让他等着,送我去游廓。” 隔着一条坊大路,从罗城门进来,路边的灾民如田中褴褛秸秆一般成片地倒伏着,生生死死的都摞在一处,半城尸臭和半城香风卷到一块,好似一幅穿了华服的骷髅。车辇压着乞人的衣角,绕过那些落魄处,缓缓轧过衣纹坂上平整的石砖,门口的见返柳生得极好,潦草地随风招摇着,也真是一副羸弱生姿的依依情态,再往里看,檐边两侧的朱红灯笼都高高挂起,虽是深更半夜,也依旧觥筹相错,人声喧腾,很是热闹。笑光辉掀开帘子,“哈”了一声,又压低了声音,藏在半阖的扇子后面同木魅交头接耳:“望一眼,有什么熟面孔的,都记下来。”说完便打发他们走。自己下了车,施施然汇进寻欢的人流中,不见了踪影。木魅同柴田面面相觑,半晌道:“你去回禀主公,我在此看守。”柴田点了点头,咬牙去了。 今夜有花魁道巡,引路的男人提着一个灯笼,灯上印着一只朱红的蜘蛛定纹,后头紧跟着两位新造侍候,太夫脸上亦覆着半脸蛛纹面具,脚下踩着六寸木屐,打卦和大振皆是六角锦绣,白处极白,艳处极艳,像是在火山口里剥出了一颗蚌珠。他只远远地投去一眼,逆流穿过肩踵而行的看客,往巷口稠黑的更深处走去。 蜘蛛的巢xue藏在销金窟里,同他洒金的羽织十分合称,他掀起那些从梁上层层叠叠流到地下的丝锦,推开槅门,去找里面躲着的那只真正的蜘蛛。 笑光辉把面具取下来搁到一边,露出的脸确实是俊逸的。若说稚嫩,那双嵌着的眼狡黠又深沉,泥沼流沙般难以琢磨,不像少年所有;要说老成,颊边线条却尚未被风刀霜剑凿刻出尖刻模样,尽是强自催成时撕裂出不合时宜的天真。 妆台前坐了一个人,亦穿着同巡道的花魁一模一样的打卦,领缘拉陷,露出颈后一片莹润的皮肤。他正将头上的累赘华丽的钗子一一拆下,挽起的头发失了花钿支撑,霎时泄下来铺了满背。 “你怎么不去扬屋等着?”男人冷声问道。 “御魂笑光辉和他的太夫当然在扬屋,然而来这的可不是笑光辉,”空笑道,“春宵苦短,何不一会有情人——邪郎应许否?” 那个背影顿了顿——只在下一刻,一根竹蔑便擦过了空的颈侧,钉到了他喉边三寸的木框上。空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便伸手抹了一把,收回来看见指尖沾了一点血渍,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了皮rou上的刺痛。竹蔑薄脆,在网手里凌厉得好似刀锋沾身,他费了点力气才拔下来,上面也没有什么,只写了他面上的名讳御魂笑光辉几个大字。 空喜笑颜开,趁机邀功道:“我只看了那人一眼,就知道那不是你了。” 网看他一眼,支使他去打水,又低下头五指并飞地卸去脸上敷粉胭脂,说道:“看来曼邪音的易容术退步了。” “非也,几可乱真。”空拧了毛巾,托起网的下颔,网闭上眼,任他细致地擦去脸上着意刻画的伪饰,空得意道:“可旁人摸得再清楚,总不如我唇舌一寸寸量过来那样精确。” 竹篾从袖间滑到手里,冰冰凉凉地落到网的唇上,恰好在他的名字上沾了一片浓酽的口脂。空像得了什么趣似的,遂把竹篾一扔,替成自己的唇覆上去辗转吻他。 “旁的太夫非要一买二讨才肯三定情,你却反着来,云雨都能灌了关中一片,才肯把名分给我。”空退开一点,网的口脂也连带着抿红了他的嘴唇,多余的溢出了唇边,空用手去擦,反而拉曳出一条长长的鹮尾。他听见网用力哼了一声,颇不屑地将他一把扯过来,十分先见之明地将他预备了满嘴的喋喋不休的抱怨都吃进去。空笑出来,顺从地被网压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