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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下) (第4/6页)
“……不过,是再苟活几日罢了。” ~~~~~~~~~~~~~~ 正如同仲达始终未有完全信任过段法旷一样,段法旷也始终对那位已逾百岁的老监保持着极大的警惕与恶意。 在与这自称“段继祖”的段家后人的第一次交流中,段法旷就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而也正是通过两人的商议,才有了昨日的种种变动。 “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居然真能做到这个地步。” 当感觉到周遭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且含着恶意时,段法旷已在警惕。接到邀请要出外演奏时,他第一时间通知自己的这个“贤侄”,而对方也果然没有让段法旷失望,只用一套粗制滥造到了极点的衣服,就使他平安过关。 “不过,我想我终究还是要死的,仲达的这个计划中,不需要一个活下来的段家余孽,我死没关系,但有的事情,必须有人接着做下去……所以,我现在要交托……” “等等,三叔。” 毫无礼貌的叫停了段法旷这近乎“托孤”的讲诉,来人无声的笑着,散发出浓烈若实质的恶意。 “三叔啊,有必要吗?” “小心翼翼的在仲达的鼻子下面苟活了这么久,已经使你的自欺欺人发展到了连你自己都深信不疑的地步了么?” “……你说什么?” 骤然尖锐的语音,完全没有对黑暗中的男人造成影响,依旧是用那种似乎带着嘲弄的声音,他道:“我说什么?你该最明白不过啊?” “别再假装自己是忍辱负重潜身敌营了……也别再假装自己是热爱音乐放弃责任了,三叔。” “你只是一个懦夫而已。” “你的确不怕死,但你害怕失败。” “你宁可被说成是叛徒,也不愿被人说是无能。” “因为害怕失败,因为害怕无意义的失败,于是放弃了自己的责任,忘掉了父祖的仇恨,假装自己是沉浸于一些更单纯更神圣更美妙的事情当中。” “但说到底,三叔,你只是一个胆怯的懦夫罢了。” “和我一样,三叔,你只是一个胆怯到完全放弃了自己的责任,闭上眼晴,逃避在外的懦夫啊……” ~~~~~~~~~~~~~~ 在花胜荣咆哮愤怒时,云冲波正站在白虎观前。 昨夜,子羽发出的邀请其实只是一个地名,而之后,云冲波并没有立刻赴约,而是返回反真楼,坐在远方,默默注视。 ……所以,他看到了很多东西。 天亮之后,他在城里转了半天,先打听出白虎观的所在,然后围着白虎观走了两圈,最后,坐在白虎观对面的小店里,撕了一碗羊rou泡馍,直吃到一头大汗,才心满意足的踱过来,举手去敲白虎观的门。 应声而启。 神色阴骛的老人,站在门内,态度还算友好,但使用的礼节却让云冲波感到相当刺眼。 “话说,要是我早上刚看完的书没错的话,这应该是迎接皇子、亲王什么的礼节吧?” “难道不对吗?” 以一种“这种问题我都不屑和你辩论”的语气,老人一语揭过云冲波的质疑,开始自我介绍。 “在下子夏,不死者,久侯了。” 听到“子夏”之名,云冲波也不由得端正了几分神色,庄庄重重的拱着手,边说着久仰边还了礼。 今天的云冲波,早已不复当年对儒门“古名”制度的茫然无知,经过前后两次的恶补,特别是对儒门相关东西的专门了解,他现在只要听到对方的古名,就大致能够知道对方在儒门中的地位与分工。 子夏,与子渊、子贡、子路、子我……等名字一样,是儒门最高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