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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天海汪守节 (第2/3页)
在身边,反觉利落十分,原本计划要到午后才能作完的事情,居然日头当中时便已完结,回到客栈左近,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聊起来。 三人当中,张元空本就最为清苦,他生来便清心寡欲,除了研读道书,修习道法外,再没甚么嗜好,最能算上“不务正业”的习惯,也便是听张颠讲古,说些自己行走江湖时的趣事。此时他无事可作,便随便找了一家说书馆子进去,心道:“且听回书再回去好了。”又想道:“元津疾恶如仇,原是好的……但性子急燥,不知变通,又刚愎自用,日后总还是要劝劝他才好。”却听场中一片哗然,抬头看时,那刚刚开篇的说书先生居然将醒堂木一卷,径自走了。 “喂,说书的,这就走了?下面的呢?” “下面的,下面没有了罢!” 听众哄闹声中,有的讥笑,有的叫骂,倒似并不意外,张元空看着委实纳罕,不由得唤了一个伙计来问,方知这家书行,说来其实可怜。 “一开始,这店请的是朱乌鸦朱先生,讲部修仙、剑侠的书,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那讲的叫一个好!” 重重一拍大腿,伙计似乎又沉浸进当年的辉煌当中,怔怔一会,才叹气道:“只可惜……下面没有了!” 原来朱乌鸦一部书讲到最精彩,竟突然弃书而去,从此音信全无,不知死活,也不管场下多少死忠听众在破口大骂,又或苦苦哀求。 “到后来,老板好容易又找来一位袁元袁先生,依旧是讲修仙,那叫一个好!” 重重一拍大腿,伙计长叹道:“只可惜……也是个没卵子的!” 和朱乌鸦一样,在讲到最高潮时,袁元也神奇的失踪了,留下一群被连续玩弄了两次的听众,几乎就暴起烧了书行。 没奈何下,老板百般搜刮,终于又请到一位新出道的先生,姓尤名灵机,字水雷,号水雷先生,他这次吸取了前番的教训,请的乃是位专讲开国演义的书,却谁想,这位先生上来尚好,后却廖廖,待得将听众拿住后,便百计推托,总得老板三五番苦请才会上台一次,若稍不如意,便立刻翻脸走人。正如方才,他明明说今日书稿已经备齐,但一听老板说近日手头甚紧,便立刻翻转面皮道:“既如此,那我明日再说便是!” “这些人……难道不知道作事当有始有终吗!” “是啊是啊。” 大概许久没有见到这样义愤的顾客了,伙计大生知己之感,连连点头,末了却道:“客官您是新来的罢?我们这地方一向如此哇,十个先生,倒有六七个是下面没有了的。” 张元空说笑一时,心情倒是松快许多,却忽听身后脚步声疾,转回头时,竟是那马道空,满脸大汗的奔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张元空身前。 “……求道爷慈悲,救小的一条性命!” 顿时就沉下了脸――却是看向马道空的身后,张元空道:“这是怎么回事!?” ~~~~~~~~~~~~~~~~~~ “我觉得,这个人可以一用。” 把马道空带来的,是张元和,他作事干练,转眼已将情况解释清楚,无非是上午随同查访时,马道空越看越是心惊,终于不敢再逗留下去,寻个借口两人独处,当即跪下示忠,想求条生路。 “不是小的夸口,袁老爷府中的布防,是在下一手安排的。能这样悄没声息杀了袁老爷去的,便绝不是这些货色能抓得住的!” 袁天雁虽然jianian恶,但终是朝廷命官,被人如此虐杀,断没可能葫芦提揭过。马道空本有前科,现下又失了靠山,着实是口上好的黑锅人选。连他自己也觉得,再没有第二个如此合适的了。 “……故且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便问你,我为何要救你?” 听到张元和问出这句话,马道空方觉心头一松,沉吟一下,重重磕了个头,道:“小的曾在白云菜为魁首,武荣一带大小教派,无不熟知……”说着又磕了个头,道:“袁大人的所知,全得之于耳,不足为信,本人的所知,皆是亲眼所得,无论三位道爷此去武荣要作什么事,小的自信都还能派些用场。” “……以后呢,你想怎样?” 马道空倒也已有打算:袁天雁既死,他这个协领便断断作不下去,只能先设法脱得眼前灾厄再说。“小人这几年倒也有些积蓄,愿都献于道爷,如蒙不弃,愿结发作个火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