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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彼此的血rou里完整 始 (第3/9页)
取下毛笔,又调了墨,母亲曾带回一些宣纸,现在用上最合适不过,这一时兴起想是终于遗传到了那点中式文化细胞,大肆提笔挥毫,沉乌落下晕花了纸。 写出的字不及那女人半分,却反倒恰如皖南盛景里那把沾了水墨的长绸扇。 轻似蝉翼的宣纸,如雪般未有污浊,而刘彰做了泼墨人,一发不可收拾,让凌乱的字无迹可循。 还在播放的视频背景音随着最后一个动作即将结束,他骤然止笔── 那股抓耳挠腮的癫狂停了。 在人恢复力最好的阶段里,刘彰没有不药而愈,相反地越陷越深。 周末他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正好顺理成章地错过了欢迎弟弟回家的时刻,刘彰没有锁房门的习惯,他睡相很豪放,衣服半掀着,将分不出纵横肌理的肚腩晒在空气中,直到凉意掠过。 床边有了一点鸿毛的重量,刘彰猛地睁眼。 “哥哥,你该起床了。” 没有名字做前缀,世上只有一个人会直喊他哥哥,刘彰一瞬间要以为是往常窥视多了在作梦,他一把扯过被子盖在头上。 椅背挂着没洗的内裤,百度贴吧的页面裸露在计算机屏幕上,被子下有别的东西比他本人起得要快……刘彰第N次有了想死的心。 匆匆一瞥,他看见长大的刘宇那双sao狐狸似的媚眼,比他们的母亲过份太多,宽大的衣服不合尺寸,顺着孱瘦的身体将下襬连在了刘彰的床被上,丝毫没有半分芥蒂,匀称的两腿斜斜倚在一旁。 “你身上的衣服……谁让你拿的?”刘彰一开口,简直不擅言词到了不友善的地步。 兄弟各自拥有不同的说话技巧,刘宇选择了答非所问:”我帮你洗了内裤,下次睡前记得丢到洗衣篮里。” 刘彰掀开被子坐起身,那没穿裤子的一双腿就撞入他的目光里,刘宇认真地注视他的脸,”我昨天半夜到的家,洗澡完才发现忘带衣服了,小时候的衣服又穿不下,哥哥会借我的对吗?” 已经穿了还要问又是几个意思? 比他看上去还要干净的人光着身子,礼貌性按着过大的领口坐在亲哥哥床上,只能依靠他的衣服来遮羞,刘彰搔了搔凌乱的鸡窝头,不知道这个应该正常的情景为何特别诡异。 然而这个状况随着时间并没有改善。 刘彰已经开始不自在了,他依旧戴着无谓的面具,但总感觉公狗熟悉的领地拥有了令人焦躁的存在,明明是一母同胞,该相仿的气息却那样薄弱,明明该是抬脚撒尿的同类,却爱洁地像只母猫。 就连满屋子地放着嘻哈音乐,耍累了打开房门,也只会看到截然不同的景象。 刘宇因伤暂时休学,依然不时在精进自己的中国舞,他小弧度地连贯着动作,娇细的身体柔韧,裙下有踩脏的舞鞋,随着主人的双足软而无骨,像曾在刘彰那日挥毫的墨水大作上舞过一般。 直到他因为腰伤骤疼跌坐在地上,练习才被迫中止,而刘彰视若无睹地掩上了门。 二人如此泾渭分明,他始终无法再确定兄弟最初的定义。 稍微能庆幸的是,最近那群人没来烦他,也许是找到了新的猎物。 刘宇成日待在家里,除了定时晨跑、逛逛附近的蛋糕店外,几乎都在静养和自习,除了头一天的交集外,其它时候两个人对话的次数十根手指数得过来,刘彰不知怎地,特别不想被不熟的亲弟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可愈不想发生的事愈会发生,愈侥幸的局面愈容易被打破。 星期五的早晨比前四天要美好多了,刘彰走在去学校的路上,随意地扛着书包,远处刘宇正朝这条道路跑来,他装作没看见一样戴上耳机,轰炸的音乐声霎时灌满双耳,正随着节奏默唱着rap,余光里快被高大建筑物吞没的小小人停下脚步。 刘彰才要留心,后脑杓就突地受了重重一掌,他被打得整个人往前一晃,差点摔到地上,嘻笑声此起彼伏。 周围的人被声响惊动,都回过头在看刘彰,有不认识的面孔穿着熟识的校服,有因为成绩表上的名字擦肩而过的同侪,那瞬间他的心被拉扯到极致,数道目光像闪光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