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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 (第2/3页)
行拦住我。你知道郭知行是怎样的人。他清正,但庙算若神,以他的脑子,当然知道怎样劝我、怎样稳定军心。郭知行拉我探望褚仲旭。我顺从郭知行去表忠心。褚仲旭虚弱。却接过阿摩蓝递来的,一支崭新、完好的柏奚。 夺罕尔萨,你可知道什么是柏奚?柏指柏树,奚,在典籍中只能查出奴隶的意思。不过,柏树奴隶,便是柏木做的。柏木雕刻成小人偶。大徵民间传说可以代替主人承受病与伤。保主人无灾无恙。 方诸与褚仲旭 旭。二十岁的我对二十三岁的他说。我是你的奴隶了。 这感觉很奇异。清海公,食邑万,转战五千里,开府仪同三司,竟然要永久、不可逆地屈从另一人。他的伤痛即时现在我身上。像某种隐秘的、无可解的、使我乖觉的警醒。我想拥抱他。我必须爱他。 没有去过青楼的我问这是否像风尘女依恋恩客。苏鸣提过,可以凭瑟缩却主动衡量风尘女的悲惨。不过,风尘女之悲惨不紧要。男人喜欢的乃风尘女之妩媚。若瑟缩得小气、若不挑逗、若眼睛中的绝望不恰到好处,反正苏鸣是给钱就走,匮乏欲望。褚仲旭说,不要紧,我将爱你也将自爱,于是你将自愿爱我,永远不梦向楼心灯火归。 我们在通平。紫簪在霜还。他问我,他是否不再能上紫簪。我脸发烧。不是,旭,被行柏奚秘术的乃我,怎么说得好像你嫁人,就要从良,就要本分,就要不犯七出。褚仲旭抬手想弹我脑袋。末了却弹了自己。感觉奇异。他说,几拍心跳,我便不痛了。 这时我只说旭你要小心。我们在打仗。留意自己的伤口。切莫因为不疼痛而置身险境、凭倚危墙。大徵三百年,像你这样亲临战阵的储君少有。按家父遗书,柏奚仪式本只可以由清海公在皇帝即位时做,但我姑妄同你进行柏奚秘术,使你迅速恢复离澜江之役的伤,便相当于承认你乃皇帝。陛下,请珍重。玩笑臣的确不该开。 转移至我身的伤亟待恢复。所以我离开通平,去到霜还,半载才回王师大军。见紫簪似乎僭越,她已是王妃,我身为臣属,不该与旭的妻暗通款曲。前代清海公不也曾这样过来?我庆幸父亲在他死前才将柏奚之事告诉我。这属实非小孩该听闻的东西。 不过,柏奚。原本就乃蹊跷名字。我们皆为祈福用那种柏木人偶,可一块死物,又怎么当奴隶。 后来褚仲旭未上几次紫簪。褚仲旭在征战。不过紫簪极温柔。我几乎爱她。但我不同褚仲旭说。这不本分。也太奇怪了。 紫簪死在麒泰三十四年。 我陪褚仲旭的床是在从霜还归王师后。旭难以感知疼痛,便需要更精准的……刺激。前代清海公是否陪床未知。但打皇帝这种事,本来也不一定需要清海公做。不过旭如何信得过别人?何况,他不想让我挨莫名其妙的打。 鸾笺偷写伊名字。 然而我所能做的终究有限。我以为褚氏与方氏的先祖搞柏奚之约定乃极荒谬的。为的什么?益寿延年,荣华富贵?我不知历史中是否有柏奚约定导致的疯皇帝,但即便皇帝不因为柏奚疯,以柏奚之约定迫使清海公与皇帝同心一意,也太可怕了。固然,我爱褚仲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