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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 (第1/3页)
淳容妃方海市与淑容妃珂洛尔提·缇兰 你猜得不错。我不敢同他行床笫事了。缇兰,听说你曾是雷州注辇国的盲歌者。经此一见,慧黠果不虚传。我伤他,他快乐,伤口不见,若湮灭在海中之水。他真的有感觉么? 我读异闻志。世界上有不知疼痛的人。这种人往往早死。不知疼痛,所以不畏惧伤害,所以不规避伤害保命。所以某日被伤害杀死。褚仲旭是如何活到今天的? 以上是我可以对你说的话。尽管我缄默,将不对你说。我恨禁城。所以我清楚在金城宫、愈安宫与凤梧宫要守规矩,哪怕在方诸射落我发带的一刻,叶海市就已经是死人。我是临碣郡珠民的孩子,机缘凑泊忝列公卿,一朝被义父方诸送入宫,没有退避、畏惧、寻死的道理。我是死人,只做合乎责任与身份的事。 今天褚仲旭告诉我这一切的秘密。清海公世系乃大徵皇帝的柏奚。代大徵皇帝承受伤害。因此我伤褚仲旭,伤口见于方诸。我问方诸,这就是你为何送我入宫?你有感觉么?你与褚仲旭情深意重,褚仲旭与女子行床笫事,却在你身上留下欢爱痕。我可否认为,方鉴明,方诸,你在以一种我承受不起的方式,回应我的,我爱你。 我的确也被褚仲旭打。我鄙陋,此前竟以为打人癖好仅属于阉人。阉人无能,所以打人以获得刺激。我想褚仲旭不无能,但他无法有伤与疼痛,未尝不是又一种去势。离谱。荒谬。清海公世系作皇帝柏奚是始自徵立国的传统。我竟不知道,大徵三百年,竟皆以阉竖当皇帝。 不过方鉴明去势,清海公传承已终止。我在努力怀孕。有遗腹子……他们就可以死,对么? 一个不存在的人与左菩敦部的夺罕尔萨 呦,狼崽,这倒是稀奇故事。你小时候拒绝随我逛青楼,我真没想到你大了,竟这等无父无君。 不过其实,当年这有迹象。那是哪年?我都给忘啦。你想让我记起来么?好,夺罕尔萨,恭敬不如从命。那是麒泰三十二年。原本我们打得好好的。却又给他们占领了离澜江。离澜江在宛州,出梅、入伏、下暴雨、涨水。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空,黑黄黑黄的。文人跑到瀚州霜还说千里黄云白日曛,说黑云压城城欲摧,殊不知这景象在他们老家也能看,模样比霜还的甚至更恐怖点。光很黯淡。天与地之间的夹缝似乎窄,要合起来了。看不见远方。沁凉又闷热。那水汽原本是喜庆的。下雨了就能凉快,虽然也不能凉快多时,但铠甲里多热呀!可不,水汽不喜庆。风刮得脸蛋舒服。身体却要疲惫起来。谁想在泥浆里打仗?脏水挨到伤,渗进去流脓。又有逮不住的小虫子。雨水干了,土粒还会黏在皮肤上。哎,不光如此。褚仲旭起家在瀚南的霜还,都是北方人,褚奉仪的兵却早已习惯了南方。懂地理,铠甲合适,驱病的药也有,既然生存下来便多少免疫当地的蛇虫。不过,我们还是得跟褚奉仪打。 我就不说打得怎样艰难啦。我不想提当年勇,谅你也不想听。总之,仗打完了,我们大约是赢了。但褚仲旭中了箭,穿透护心镜,一月内换了几个医官。我倒不担心他。我是雇佣兵一样的人。我遣人把战利品装行李送上船。我打仗时早已沿途低调置产业。我不敢拜托师爷。我自己咬笔杆写辞呈。郭知